一起,就没有对付不了的敌人。咱俩说好了啊,接下来无论去哪里,咱俩都一起去。从前你妈给你写了一封信,你就抛下我去见她这种事,可不要再做了。”
王怜花一听这话,登时明白贾珂适才在那里示弱,是为了引出这件事来,忍不住一笑,说道:“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不会去见沈夫人的。”说罢,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呼吸不由得停了一拍。
贾珂担心道:“怎么了?”
王怜花摇了摇头,沉默片刻,说道:“我刚刚跟你说,我妈做得出来你说的那些事,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跟我妈赌气。但是现在看来,李莫愁是我妈的同伙,我妈让她帮江玉郎做事,显然我妈是江玉郎的同伙,也就是说,她明知江玉郎的计划若能成功,都是你会死,我会变成太监,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从前虽然她把我当过挡箭牌,但那是危急关头,她不这么做,自己就会死了。现在她性命无忧,却还是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这个火坑。她为何这么恨我?”
贾珂适才一直在琢磨江玉郎的事,倒把王云梦忘记了,毕竟王云梦想要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时听到王怜花的话,不由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你妈从前做的事,布的局,都是针对我,她还想要你这个儿子,不会故意伤害你。咱俩成亲那天,她派去的手下,还故意逼你离开,不想你在船上丧命。
可是这次,她似乎半点也不在意,你落入江玉郎手里,会遭受什么样的痛苦折磨。倘若她对你有些在意,江玉郎应该没有这个胆子,冒着得罪你妈的风险,把你变成太监。奇怪,太奇怪了。她不是一向最恨你和男人在一起吗?倘若你变成了太监,就算我死了,你也没法和女人在一起了啊。她怎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王怜花怔怔地望着帐篷出神,过了一会儿,说道:“沈夫人好恨我。”
先前他把王云梦叫作“沈夫人”,还是带着一点嘲弄之意的开玩笑,此刻他把王云梦叫作“沈夫人”,却是真的不想承认,她是自己的母亲了。
她是什么人都好。
沈浪的夫人,江玉郎的情人,那个不知存不存在的孩子的母亲,无论什么身份,他都可以接受。
只要不是他的母亲,他的心就不会这样疼了。
贾珂瞧见王怜花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登时心疼不已,却不愿在王云梦的事上安慰王怜花。
倘若王怜花就此与王云梦恩断义绝,发自内心的恩断义绝,再也不会因为王云梦的所作所为伤心难过了,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贾珂故意轻描淡写地一笑,说道:“不是有句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吗?现在看来,有了后爹,也就有了后娘了。”
王怜花苦笑道:“把亲生儿子变成太监的后娘吗?我果然比闵损还要倒霉。”
他先前还跟柴玉关说,难道他看着和二十四孝中芦衣顺母的闵损长得很像么。当时他提到闵损,一是告诉柴玉关,他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二是告诉柴玉关,他母亲做的事情,比闵损的后母做的事情过分多了,他连闵损的后母都无法原谅,又怎么可能原谅王云梦。
王怜花一直以为,为了自己活命,就拿他当挡箭牌,已经是王云梦所能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了。哪里想到,王云梦这么快就打了他的脸,告诉他:不,我还可以对你更坏。
贾珂听王怜花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之意,更是心如刀割,真想好好地安慰安慰他,但还是硬起心情,故作轻松地“嗯”了一声,说道:“是啊。闵损的亲生母亲在世的时候,应该挺疼他的,闵损的父亲发现继母虐待他以后,便决定为了儿子,休了妻子。他的亲生父母其实挺疼他的。可是你呢,唉!”言下之意是说,你的亲生父母都不疼你,甚至挺恨你的,你还是不要拿闵损和自己比较了。
王怜花本就伤心绝望,想要向贾珂寻求安慰,岂知贾珂非但不安慰他,反而顺着他的话,说闵损的亲生父母很疼爱闵损,语气还这般轻松,似乎丝毫不在意,他有多么痛苦。
这一句话无异于在王怜花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巴。王怜花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贾珂,见贾珂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怜惜之意,这才放下心来,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靠在贾珂怀里。
贾珂轻轻抚摸王怜花的脊背,见王怜花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柔声道:“他们一个是沈夫人,一个是白相公,怜花,你就不要把他们当做你的父母了吧。你若是想要家人,大不了咱们收养一个孩子,你想做爸爸也行,想做妈妈也行,再没良心的孩子,都会比他们对你好。”
王怜花摇了摇头,说道:“才不要!咱们突然领回家一个孩子,别人会怎么想?一定会说,这是咱俩其中一人的私生子!再说,养别人的孩子有什么意思?”
贾珂笑道:“是啊,我也觉得养孩子没意思。”
王怜花仰起头来,说道:“贾珂,要不我跟你姓吧。贾怜花,这个名字好听吗?”
贾珂一怔之下,笑道:“不了吧,我叫你王公子叫习惯了。你若是改成贾怜花,那我往后应该怎么叫你?贾公子吗?听着倒像是叫我自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