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一笑过后, 又陷入沉思。
道姑,尼姑,这两类人,在中原都可说是十分罕见, 更不用说西域了。
在中原武林中, 恒山派和峨眉派都算是佛教门派, 门下一大部分女弟子, 都是剃发修行的尼姑。至于道姑,贾珂一时之间, 只能想起全真教的孙不二来。
抛开中原武林不谈, 贾珂倒认识几个道姑。时下有些姑娘不愿嫁人,于是出家入道,以道姑的身份与人来往。京城有位郡主, 极得皇帝宠爱, 到了出嫁的年纪,她谁也看不上,于是出家入道, 尊号“持净”。
当然了,这是官方说法,江湖上早有传闻,江枫之所以十几岁的时候,去了一趟京城,之后再不敢踏足京城半步,就是因为他在京城的时候, 被这位郡主看中了。
这位郡主将他掳到自己府上,逼他与自己成亲。江枫宁死不从,幸亏燕南天及时赶到, 将他带走,不然他就死在这位郡主的府上了。后来江枫的死讯传到京城,这位郡主忧伤过度,出家入道了。
从前皇帝就跟贾珂说过这件事,虽然用的是我有一个朋友,但后半段故事都和传闻一模一样,算是间接印证了这个传闻的真实性。
这些道姑却和贾珂从前见过的道姑不一样。
她们年轻貌美,纤细苗条,脚步还算轻盈,似乎会点武功,但也只会那么一点,走路的时候,腰肢如花枝般轻轻扭动。
这不是寻常女孩子的走路姿势。
这是王云梦,是染香,是玩偶山庄那些姑娘的走路姿势。
她们经过特别的训练,练出来这样的走路姿势。
一举一动,都格外的动人。
难道这些年轻道姑,不是孙不二,而是鱼玄机吗?
贾珂捏了捏王怜花的手,王怜花侧头看他,他伸手向他们过来的方向一指,示意自己过去一趟,然后伸手向墙壁一指,示意王怜花留在这里,他很快就回来。
这么一点距离,纵使贾珂遇到危险,王怜花也能及时赶去,救下贾珂。
王怜花点了点头,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做了个走路的姿势,走了两步,就绕了回来,然后摇了摇头,示意贾珂不要跑远了。
贾珂一笑,在王怜花脸上摸了一把,便即闪身离去。
王怜花凑眼到小孔之上,向里张望,只见那道人往高台的椅中一坐,笑道:“美酒佳肴都已摆在桌上,各位怎么没有动筷?可是不合胃口?”右手在扶手上拍了两下,说道:“我倒忘了,各位现下还动弹不得呢,真是失礼。玉音,还不点香?”
第一个走进来的白衣道姑从袖中取出一只翡翠香炉,约有李子那么大,一个黑衣道姑晃亮火折,将香炉点着。
香炉中冒出一道袅袅的青烟,白衣道姑手持香炉,缓缓而行,在大厅中走了几圈,保证厅上每个人都能将烟气吸入体内。黑衣道姑跟在白衣道姑身后,每经过一个人,就伸手点住对方的哑穴和腿上穴道。
王怜花担心这些人用以毒攻毒的手段解毒,虽说他和黄蓉站在大厅外面,只凭这个小孔,吸不进多少烟气,但谁知道这烟气的药性会有多强。
他伸手在黄蓉的肩头上拍了一下,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蒙住自己的口鼻。黄蓉立时会意,取出自己的手帕,也将口鼻捂住。
那一黑一白两个道姑回到原位,白衣道姑吹灭炉中香料,将香炉捧在手中,宛如一座手持玉净瓶的白衣观音像。
那道人笑道:“上酒。”
一个白衣道姑走了出来,从怀中取出一只杯口雕成莲花的玉杯,一个黑衣道姑从怀中取出一只细长的玉瓶,拔开瓶塞,走到白衣道姑面前,斟了一杯酒,又用瓶塞将瓶口堵住,然后将玉瓶放回怀中。
那白衣道姑捧着莲花玉杯,走到道人面前。
那道人接过玉杯,举了起来,朗声道:“诸位豪侠远道而来,鄙庄多有怠慢,还请各位恕罪。我知道各位心中困惑良多,诸如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请各位来鄙庄做客,我是用什么手段,将各位请过来的,用过这一顿酒饭以后,各位是否可以平安离开。
各位不必心急,这些事情,我自会向各位一一道来。这是上好的关外白酒,酒味醇美,酒气芳冽,在中原很少能喝到这样地道的白酒。咱们喝上几杯,再说正事。各位请尝尝酒味如何。”
他戴在脸上的这张面具,眼鼻口处都已挖空,吃饭喝酒都不影响,说完这话,酒杯就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杯酒喝完,那道人放下了手,酒杯抵在他的腿上。
他既没吩咐道姑给他斟酒,也没将酒杯递给道姑,只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众人。他脸上的面具,将他的脸完全遮住,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他脸上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群豪虽被点住穴道,但只是不能说话,不能移动下半身,身上懒洋洋的,提不起半点内力,喝一杯酒的力气,他们倒还是有的。
但有力气归有力气,这人先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暗算他们,将他们带到这里,现在要请他们喝酒吃饭,不仅不肯给他们解毒,还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这些武功高手,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人物,平日纵横江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