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抱在怀里,翻了个身,自己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说道:“我刚刚不是跟你说,我从前见过两个人赤条条地坐在花丛里练功吗?
我想他们之所以这么练功,就是因为他们的功法十分奇特,练功时全身热气蒸腾,因此须得除去全身衣衫,在空旷的地方练功,使得这些热气能立时发散,没有片刻阻滞。
而你刚刚说过,咱们若要练成《辟邪剑谱》,首先得模拟出一种燥热难当,不引导出来,便会肌肤寸裂的状态。这不就是这两人练功时穿着衣服,热气发散不出去,只能郁积体内时,可以达到的状态吗?”
王怜花觉得贾珂说得有理,不由大为遗憾,说道:“贾珂,你说得虽然不错,但那两人练的是什么武功,这门武功的心法招式,你都不知道。他们能模拟出这种状态来,咱们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心法,如何能模拟出这种状态来?”
贾珂笑道:“咱们也不必知道他们练的是什么武功,只要我这个思路是对的就行了。怜花,你莫要忘了,你的北冥真气,本就阴阳兼具,平时在你体内,是五分阳,五分阴,但你随时都可以将真气转成十分阳。”
王怜花登时茅塞顿开,笑道:“好主意!我将真气转为十分阴,足以在一瞬之间,就将水凝结成冰,将真气转为十分阳,也足以在一瞬之间,就将冰……”
他抓起一小捧冰雪,手掌凝聚阳刚之气,转眼之间,冰雪便化而为汽,消失不见。
王怜花张开手指,看着空空的手心,笑道:“……化而为汽。我将体内的北冥真气,都转为阳刚之气,应该就能做到你说的那样,全身热气蒸腾。但如何将这些热气收回体内?如何将这些热气聚在体内,不让它们出去?唉,这我可就想不出来了。”
贾珂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道:“现在想不出来,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想出来了。咱们先回去拿点东西,然后再回这里,逐个试验一下。”
两人回了一趟营地,取了一些东西,又回到这片空地。
他们先将一张厚厚的毛毡铺在地上,以免地上冰雪太厚,太过寒冷,不铺东西,直接坐在地上,冰雪将热气逼回去,以致走火入魔。
然后在毛毡的四角,立了四个木桩,将两条月白色的罗帐撕成四块,挂在木桩和木桩之间。
罗帐垂了下来,将里面的毛毡挡得严严实实的,夜风袭来,也只会宛如吹皱一池春水一般,将罗帐吹皱,吹开罗帐,却是绝不可能。
即使有人误闯这里,看到的也只会是木桩和罗帐,绝不会像《神雕侠侣》里那样,杨过和小龙女坐在红花绿叶之中练功,赵志敬和尹志平无意中走到他们附近,就将他们赤条条的身子瞧得清清楚楚。
贾珂将小桌放到角落,点亮玻璃灯,放在桌上。
一回头,就见王怜花赤条条地站在毛毡上,笑吟吟地瞧着他。
贾珂满脸遗憾地道:“你的衣服怎么脱得这么快!我还想着,等放好东西,就来帮你脱衣服呢。”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我不知道你要给我脱衣服啊。要不我把衣服穿上,你再给我脱一遍?”
贾珂摇头笑道:“算了吧。咱们早点儿试验完了,也好早点儿回去。这里到底不比帐篷,上面这么大一个缺口,要是这时有人走了过来,跳的高了那么一点,岂不就什么都看见了?”说着抬起头来,仰望天空。
王怜花跟着他一起抬头。
今晚月光并不怎么亮,天上满是星星,晶光闪烁,他们坐在这里,抬起头来,只能看见一个四方形的天空。
王怜花看了一眼天空,便去看贾珂,见他仰头凝望天空,嘴角自然上翘,脸上神情十分宁静,忍不住握住贾珂的手。
贾珂低头看向王怜花,向王怜花一笑。
王怜花凑了过去,在贾珂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道:“我开始了。”
贾珂点了点头,笑道:“开始吧,我守着你。”
王怜花双腿盘了起来,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
往日他练功之时,都是照着修炼的法门,将北冥真气在体内运转,这时要将北冥真气在体内转成阳刚之气,他不知如何一步到位,先是右掌运阳刚之气,左掌并不运气,然后调动右掌的阳刚之气,从右掌到右臂,再到右肩,渐渐四肢八骸中的北冥真气,都转为阳刚之气,登时口干舌燥,犹如身陷火炉之中,受烈火炙烤。
贾珂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瞧着王怜花。
王怜花先是鼻中喷出白烟,缭绕在脑袋四周,宛如他嘴里叼着四根香烟,正往外喷吐烟气似的。
贾珂不禁又好笑,又担心,将神照真气运于掌心,一旦发现王怜花状态不对,他便将神照真气送入王怜花的体内,护住王怜花的心脉。
很快白烟越来越多,王怜花不止鼻中喷出白烟,连耳朵也喷出白烟来。
这几道白烟都在王怜花的脑袋四周环绕,王怜花的脸蛋在白烟中若隐若现,几乎看不见了。
这下可不像是抽烟了,这就是一只开水壶成了精,坐在这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修炼。
这一幕虽然十分好笑,贾珂却没有心情欣赏。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在王怜花的头顶上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