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和朱长龄不是一伙的,那你到底和谁是一伙的?你救下我们夫妻,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请你说个明白吧。”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何夫人,你在西域待了这么多年,一定听说过逍遥侯吧?”
班淑娴脸色微变,说道:“逍遥侯么,我当然听说过!你提逍遥侯做什么?你……你是哥舒冰的人?”
贾珂微笑道:“正是。”
班淑娴心道:“这小子还不知道,哥舒冰已经死在我们手上了,不然他绝不会把我们带来这里,又给药又给绷带。这样正好,我就陪他在这里演演戏,等何太冲醒了,再说其他的事。”想了一下,问道:“你既然是哥舒冰的人,干吗要在这里当人家徒弟?”
贾珂道:“这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了。何夫人当然知道,朱长龄从前是昆仑派的弟子。”
班淑娴“哼”了一声,说道:“不错,他算起来还是我师弟,后来昆仑派遇到麻烦,他连招呼也不打,就退出了昆仑派。好些年没有音讯,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朱家门的开派祖师了。他人不在昆仑派,教弟子的时候,倒没忘记昆仑派,你们学的武功,得有四五成是我昆仑派的武功。我最恼他这点。他创建的哪是朱家门?分明是偷家门!”
贾珂微微一笑,没有理睬班淑娴的抱怨,说道:“当年朱长龄离开昆仑派,在西域四处游荡,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逍遥侯门下。后来逍遥侯想要在昆仑山上创建一个门派,与你们昆仑派分庭抗礼,于是命朱长龄来昆仑山岩雀峰上开宗立派,广收徒弟。
至于朱长龄传授弟子的武功,有四五成是昆仑派的武功,这可怪不得逍遥侯。全是因为朱长龄太过小气,当时逍遥侯帮他准备好创建门派要用的金银、人手、武功,甚至帮他在西域四处宣传。但是朱长龄舍不得将逍遥侯传授给他的厉害武功,通通传授弟子,于是用他从前在昆仑派学的那些武功来充数。”
班淑娴头一回听说逍遥侯和朱家门的关系,不由大吃一惊,说道:“原来他是逍遥侯的手下。难怪他不声不响这么多年,说要创建门派,一转眼就创建好了,难怪哥舒冰会来这里。”顿了一顿,又道:“你之所以在这里当朱长龄的弟子,是因为哥舒冰要你监视朱长龄吗?”
贾珂道:“我的职务,确实是留在这里,监视朱长龄。但要我这么做的人,不是冰冰小姐,而是天公子——也就是逍遥侯,你们外人都称他为‘逍遥侯’,但我们这些做手下的,都称他为‘天公子’,我一时说顺了口,真是不好意思。”
逍遥侯也好,天公子也好,班淑娴半点也不在乎,随意点了点头,问道:“逍遥侯死了以后,你就跟着哥舒冰做事了?”
贾珂微笑道:“当然。冰冰小姐年轻虽轻,武功却深不可测,为人机敏果断,智谋百出,极有逍遥侯生前的风范,加上她已有心爱之人,而且她心爱之人,对她忠心耿耿,我想她决不会重蹈覆辙,如逍遥侯那般莫名其妙就死了,我能跟随她左右,实乃三生有幸。”
班淑娴听着贾珂吹嘘哥舒冰如何厉害,心下感到一阵快慰:“这小妞再厉害又怎样,还不是死在老娘手上了?原来老娘才是机敏果断,智谋百出,比逍遥侯还要厉害的人!”冷哼一声,说道:“你跟我说她这么多好话做什么?难道你想要我们带着昆仑派归附她吗?”
班淑娴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昆仑派毕竟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历史十分悠久,逍遥侯在世之时,都没妄想将昆仑派收入囊中,哥舒冰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怎敢有这么大的胃口,来打昆仑派的主意?
哪料贾珂听到这话,居然点了点头,笑道:“何夫人真是料事如神。不错,我确实打算劝说贤伉俪归附冰冰小姐。”
班淑娴是昆仑派的“太上掌门”,在三圣坳上颐指气使惯了,连何太冲也得让她三分,这时听贾珂说要她去做哥舒冰的手下,如何能忍下这等羞辱?
她心下大怒,突然站起身来,喝道:“你怎敢如此无礼?以为我昆仑派是好相与的吗?昆仑派可不止我们两人,我夫妇今天若是死在这里,昆仑派可不会善罢甘休!”
班淑娴本就身形高大,这时贾珂坐在椅上,她站起身来,向贾珂怒目而视,凶神恶煞一般,将贾珂的视线完全挡住,此情此景,实在有些可怖。
贾珂却似浑然不觉,微微一笑,说道:“何夫人何以急着动怒?我话还没说完,你听完我要说的话,再动怒也不迟。”
班淑娴冷笑道:“你要我和何太冲做那小妮子的手下,这件事我就不答应!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答应!你又什么好说的?你就算说了,我——”突然间嗤的一声响,提剑向贾珂左眼刺去。
这一剑当真迅捷无伦,她说到最后这句话中的“说”这个字时,还是双手空空,说到“了”这个字时,已是长剑在手,剑尖离贾珂的左眼只有半个小指的距离。但直到“我”字说完,她的剑尖都再没移动。
班淑娴满脸骇然,怔怔地望着贾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贾珂脸带微笑,右手抬起,食指和中指夹住剑尖,两根细细的手指,就让班淑娴这个剑术大名家的长剑,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班淑娴向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