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虽然翻阅过不知多少本医书, 见识过不知多少疑难杂症,但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这种后世才发现的精神疾病,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又怎么会听说过?
他曾经想过, 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 柴玉关才不愿承认他这个儿子。他也曾经安慰自己, 柴玉关不喜欢自己, 自己也不要他喜欢, 反正自己还有母亲,哪怕他知道母亲却只爱柴玉关,并不爱自己。此刻听贾珂这么一分析, 他只觉好似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年幼时柴玉关对他的不以为然, 全都有了解释。
王怜花言念及此,心中顿生庆幸之意,幸好自己虽然是柴玉关的儿子,却并没有继承柴玉关这样可怕的天性,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不爱贾珂, 会是什么模样。当下双臂一拢, 将贾珂的脖颈抱得更紧,将脸颊贴在贾珂的脸上, 不住来回揉擦。
贾珂整个人都要融化了,用牙齿扯开王怜花的衣襟,伸嘴在他胸膛上轻轻地吻了几下,笑道:“想要我抱你了吗?”
王怜花笑道:“虽然秦南琴现在已和死人没什么差别,但是我不仅没有当着活人的面,和你亲热的爱好, 更没有当着死人的面,和你亲热的爱好。难道你喜欢当着死人的面,和我亲热吗?贾珂,你真是一个变态!”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的心满意足,
贾珂眨了眨眼睛,说道:“你真的没有这个爱好吗?”
王怜花摇了摇头,神态坚定,说道:“没有,当然没有!”
贾珂低下头去,满脸单纯地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怜花长叹一声,说道:“这是因为我生病了。”
贾珂“啊”的一声,神态关切地问道:“你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该怎么医治?”
王怜花叹了口气,说道:“我得的这种病倒不算严重,治疗起来,倒也简单,只需用手,或者用口,耐心按摩,用不了太久,就能治好了。只是想要治好这个病,也有两个条件:第一,病患不能自己治病,须得找人帮自己治病,第二,医者不能身中情花毒,不然治疗时情花毒发作,那可真不知道是谁医治谁了。现在你中了情花毒,我没法找你医治,也只好放任不管了。”
贾珂睁大了眼睛,说道:“想要治好这个病,就只有这两个条件吗?”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不过治个小病,你还想要有多少个条件?”
贾珂笑道:“你这两个条件中,可没有提到治病之时,得避开别人。也就是说,倘若我没有中情花毒,你很乐意让我当着秦南琴的面给你治病了?是不是哪怕她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你都能高高兴兴地让我当着她的面给你治病?王公子,你果然也是一个变态!”最后一句话,是模仿王怜花先前的语气说的,听起来格外心满意足。
王怜花听到这话,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他和贾珂伏在半人高的草丛中云雨一番,秦南琴站在他们面前,聚精会神地在草丛中寻找他们的画面。
“卧槽,太羞耻了”和“卧槽,好刺激啊”这两种感觉在王怜花心中来回交战,他迟疑片刻,终于羞耻的感觉占了上风,当下一本正经地道:“药快煎好了,你还不放开我?”
贾珂眼中满是笑意,却叹了口气,故作沉重地道:“我的药快煎好了,可是你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了,再不医治,这病真的不会变为绝症,让你连走路都走不了了吗?”
王怜花咬他一口,说道:“你再不挪开肚皮,站稳身子,我这病才会变为绝症呢!”说完这话,忍不住向白飞飞瞟了一眼,见她仍然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睡得昏昏沉沉,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看向贾珂,纳闷道:“这情花毒也太优待你了吧!我先前中了情花毒,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就花毒发作,疼得不行。怎么你现在都付诸行动了,还没有引起花毒发作呢?”
贾珂笑眯眯地道:“王公子想知道原因吗?”
王怜花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还有原因啊,我还以为是这情花毒因人而异呢。你且说来听听。”
贾珂笑道:“我对自己说:这不是王怜花,这是一个火折子,我不是要做什么让王怜花快乐的事,只是要擦亮这个火折——”
王怜花急不可耐地打断他的话,气忿忿地道:“谁是火折子?你才是火折子呢!老子起码有三个火折子那么大!”这件事事关他王大公子的尊严,他自当据理力争,对于贾珂诋毁他这件事,更是无法容忍,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倘若贾珂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就要掀开袍子,让贾珂来眼见为实一下。
贾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好好好,我接下来就跟自己说:这不是王怜花,这是三个火折子,我不是要做什么让王怜花快乐的事,只是要擦亮这三个火折子——”说到这里,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贾珂笑一声,王怜花就咬他一口,笑两声,王怜花就咬他两口,到后来,也不知是贾珂笑得多一点,还是王怜花咬得多一点。
贾珂好不容易笑完了,说道:“你让我说两个火折子,这听起来,好像你那儿被人砍了三刀似的。”
王怜花登时觉得隐隐疼痛,于是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