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境内,她要给木婉清送信,用的当然不会是大理国的传信官。洛阳和大理相距大约四千里,哪怕秦红棉用的是民信居最快的寄信方式,这封信也得用个十五六天,才能来到木婉清手中。
即使木婉清的朋友当天就写信寄给住在大理附近的亲朋好友,并且他用的也是民信局最快的寄信方式,这一来一回,就得将近三十天,再加上秦红棉的十五六天,就得四十五六天,那时钟灵早就见到段誉了。并且这四十五六天,可没算上木婉清的朋友找的帮手打听鸠摩智和段誉的行踪的天数,以及木婉清寄给钟灵的那封信在路上走的天数,这件事显然很不合理。
依我看来,这中间唯二能发生变动的天数,就是木婉清的朋友的那两封信,在路上一来一回的时间。先前钟灵来找咱们,曾经说过,她五六天前就收到这封信了,也就是说,从段誉被抓,到钟灵收到信,应该只过去了三十一二天。所以木婉清的朋友将信寄去大理,可能只用了五六天,之后大理那边将信寄给他,也只用了五六天。
什么人能如此迅速地将信从洛阳寄去大理,又如此迅速地将信从大理寄去洛阳?普通的江湖人一定不能,但若寄信人和收信人是同一个帮派的,他们这个帮派之中,有专门负责送信的人,那他们当然能够做到了。”
万花门中也有这样专门送信的人,若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就会一人配上三匹骏马,以便在路上替换,每过一处分坛,还可以在分坛换马。
王怜花听了贾珂的话,知道他所说不错,但心里仍有些不服气,略一沉吟,笑道:“你说得有理,但是这个信差,可未必就是木婉清的朋友找的。你不要忘了,大理段氏本就是武林世家,武功高手甚多,秦红棉找个身强体壮,练过武功的人,让他牵上三匹骏马,快马加鞭,把这封信送去洛阳,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吧。
等他到得洛阳,木婉清读过信后,她那朋友再请这人把信送给自己的朋友,之后这人再将回信送回洛阳,木婉清读过以后,又给钟灵写了封信,再让那人送过去。这样一来,钟灵不一样可以在三十一二天内,收到这封信吗?”
贾珂笑道:“这确实有可能。”
王怜花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贾珂道:“但是你还记得那天钟灵是怎么说的吗?”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她那天说了那么多句话,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话?”
贾珂笑道:“当然是述说她收到信的经过的那几句话了。”
王怜花略一回忆,虽然想起来钟灵那日说过什么话,却不明白贾珂的意思,心中很是奇怪,问道:“她那日说的话,和我的猜测有什么关系?她可一句都没有提过,她是怎么收到木婉清的信的。”
贾珂笑道:“对啦!她一句也没有提起她是怎么收到木婉清的信的,这不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吗?”跟着解释道:“怜花,你想啊,秦红棉这封信,可不是在和女儿闲话家常,而是要告诉她,鸠摩智将段誉抓走了。鸠摩智既敢去抓大理国的皇帝,也敢当着皇帝的面去抓段誉,倘若那日鸠摩智抓走的人不是段誉,而是我,你敢笃定,鸠摩智不会杀我灭口吗?”
王怜花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笑道:“当然不敢!”
贾珂笑了笑,说道:“换成是谁,都不敢笃定鸠摩智不会杀人灭口。段誉是在天龙寺被人抓走的,天龙寺的僧人都是段家人,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只怕大理国上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鸠摩智当着大理国皇帝的面抓住段誉,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天龙寺这件事,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没有听到风声。
因此秦红棉要找人送信,当然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送信。省得那信差走到半路,心下好奇难耐,便拆开信封,读起信来。读完信后,他知道段誉已被吐蕃国国师掳走,现在下落不明,说不定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最后害得段誉死在鸠摩智手上,大理国或许也要和吐蕃国开战,你说是不是?”
王怜花点了点头,仍不明白贾珂的用意,问道:“我可没说这信差是秦红棉随便找的啊,这和钟灵那天说的那几句话,又有什么关系?”
贾珂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微笑道:“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嘛!”
王怜花笑道:“我着急了吗?明明是你说得太慢了啊!”说着搂住贾珂,将脑袋枕在贾珂的肩头,去数他的头发。
贾珂笑道:“倘若秦红棉真的让这人给木婉清送信,并且木婉清还托这人帮她的朋友送了两趟信,那么木婉清写给钟灵的这封信,当然也会请这人送过去吧。”说完就感到一股热气吹到耳朵,痒痒的,热热的,显然是王怜花向他耳朵吹了口气,表示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贾珂的脑袋向他一歪,搭在他的耳朵上,又道:“这信差帮木婉清的朋友将信送回大理,朋友找来的帮手打听到段誉的消息,写信告诉木婉清的朋友,再托信差将信送回洛阳。也就是说,这信差全程参与此事,对段誉的行踪,只怕比木婉清还要了解。倘若你是钟灵,你读完木婉清写的信后,对段誉的安危十分担忧,那你会不会向这个信差打听段誉的事?”
王怜花笑道:“即使我对段誉的生死半点也不放在心上,我也会找那信差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