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在水边长大,还知道你姓王,名叫语嫣,母亲姓李,名叫阿萝,是不是?”
王语嫣瞪大眼睛,吃惊道:“你认得我!”
船姑笑道:“我还知道杀死你的人是贾珂。”
王语嫣听了这话,哪还不明白她来意不善,但是她刚刚抬起手臂,想要制住面前这船姑,就感到丹田空空的,半点内力也抬不起来。
“扑通”一声,她已经掉进了湖里。
船姑收回了手,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一些黄色的膏状碎末便簌簌掉落进湖中。
她的手原本非常的粗糙,现在却变得非常的白,也非常的嫩。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船姑的手。
王夫人斜倚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早饭,忽然听得一阵敲门声,敲门声非常的着急,也非常的杂乱,就好像有人站在这个敲门的人身后,不断用针去扎这人似的。
一大早就听到这种声音,实在让人生气,王夫人蛾眉紧蹙,喝道:“是谁在外面?”
就听一人道:“夫人,是我啊!”声音中满是慌张和焦虑。
王夫人一听声音,便听出这是严妈妈的声音。严妈妈跟了她几十年,不仅对她忠心耿耿,并且非常擅长举一反三。她说要抓人,严妈妈便苦练马术,她说要把活人剁成肉酱,严妈妈便研究该怎么制作活人花肥,有时候王夫人都觉得,自己的暖心小棉袄哪是王语嫣,应该是严妈妈才是。
王夫人和颜悦色地道:“进来吧。”
严妈妈推开屋门,闯进屋来,大哭道:“夫人,不好了!”
王夫人素知严妈妈从不夸大事实,这时见她面若金纸,头发凌乱,浑身发抖,心下雪亮,知道是真的发生什么大事,她把盛着皮蛋瘦肉粥的瓷碗扔到地上,大声道:“怎么了,你快说!”
严妈妈大哭道:“小姐……小姐她死了!”
王夫人骤闻噩耗,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严妈妈忙扑了上去,狠狠掐她人中。过了半晌,王夫人悠悠醒来,看见严妈妈,虚弱一笑,道:“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嫣儿……”
严妈妈听了这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泣声道:“夫人……小姐,小
姐她真的死了!”
王夫人瞪大眼睛,凝视虚空,过了许久,喃喃道:“她怎么死的?”
严妈妈啜泣道:“小姐……小姐她从庄里偷跑了出来,在无锡遇见了一个人,小姐头一回离开家,哪会是那人的对手,几句话就被他哄得晕乎乎的,跟着他一道来了杭州,昨天晚上,那人玷污了小姐的清白,小姐今天早上,就投湖自尽了。”
王夫人一拍床板,怒道:“那人是谁!”
严妈妈道:“我……我也不知道。”
王夫人道:“那你怎么知道嫣儿死了的?”
严妈妈道:“是有人来报的信,小姐生前,她一直陪着小姐。”
王夫人道:“快!快把她叫过来!我要见她!”
严妈妈忙道:“是!”便跑出屋去,一会儿拽过来一个女孩,那女孩十四五岁年纪,一张白生生的瓜子脸,上面满是干涸的泪痕。她浑身上下都很干净,只有胸口和衣袖湿漉漉的,在她走到王夫人面前的这段时间里,仍然有水珠不断地流下来,一滴滴落在地毯上。
王夫人道:“你……”
那女孩不等她说完,就抬起头来,直视着王夫人,道:“你就是王姐姐的妈妈吗?”
王夫人喉头梗塞,竟然说不出话来,忍不住泪珠滚滚而下,点了点头。
那女孩道:“我叫飘絮,是闽浙节度使贾珂贾大人府上的侍女,昨天晚上,贾大人将王姐姐带回家来,强迫她……强迫她……”
她满脸戚容,脸上肌肉扭动,似乎说不出接下来的话,用力抽了抽鼻子,才继续道:“到了后半夜,贾大人离开以后,我看她哭得厉害,心下不忍,就想办法把她救了出来。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她想去看看西湖,我就送她去白堤。她跟我说,她叫王语嫣,母亲姓李,现在在杭州,但她不知道母亲现在在哪里。
后来她看见有人出来打渔,就对我说,她想要坐船,我本来想回去的,但是我看她一副面无人色的样子,又不敢离开她,怕她做出什么可怕事情来,听她这么说,就陪她到船上。没想到小船刚刚划到湖心,她就跳了下去,我……我不会水,只能趴在船上抓她,但是只抓到了这三件东西,却没有抓住她的人。”
说
话间,她已经从怀里拿出了三件东西,第一件是一只金镶红蓝宝石耳环,上面缠着几根乌黑柔软的头发,第二件是一截藕色的衣袖,第三件则是一只淡蓝色的绣鞋。
王夫人早就听说过贾珂这个名字,毕竟她的母亲李秋水,她的养父丁春秋,都栽在了贾珂手上 ,但是她和李秋水、丁春秋二人相处时间不算很长,感情也算不上深厚,她想着他二人又没有死,何况贾珂两年前给段正淳洗清了罪名,因此王夫人并不恨贾珂,甚至还有些感激他。
这时听到女儿死之前都经历了什么,王夫人当真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刻冲到贾珂面前,一口一口地将他身上的肉咬下来,再一看这女孩拿出来的三件东西,都是她离开那天,王语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