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全然不放在心上,所以那天晚上,除了他以为,就只有爵爷你活了下来。
这件事关系甚大,皇上可以信赖的人手并不多,皇上见王怜花想要让他以为这朵金波旬花就是西域头陀留下的东西,便想自己如果真在这朵金波旬花上费力气,多半要中了吴明的陷阱,因此才没有派人调查金波旬花的事。”
贾珂伸手摸了摸袖中金牌,淡淡一笑,问道:“如果怜花不是吴明的人?”
许寒封一怔,目光中满是怜悯神色,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相信吗?”
贾珂笑道:“陈公公,烦请你将春梳公公生前说的那些话,讲给许总管听。”
陈大富没料到贾珂会忽然叫他,微微一怔,走上前来,向许寒封行了一礼,然后将先前他在走廊里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
许寒封哪料到这种偷听来的话也能有假,沉吟良久,说道:“听他的意思,王怜花似乎和他们没有关系,是吴明希望咱们认为王怜花和他有关系。可是狱中发生的事也不是假的,那王怜花确实和吴明是一伙的。如果他们没有一时粗心,留下活口,咱们也不能确定那王怜花和吴明的关系,也许他就是想要让你认为王怜花是清白的。
可是……可是当时狱中有人侥幸没死这件事,没有几个人
知道,春梳怎么就能认定皇上知道王怜花被带走以后,会坚信他是被同伙带走的,而不会认为王怜花是被人劫走,那人是要用他来威胁爵爷你呢?这点我可想不通。”
贾珂心想:“你当然想不通了,这些话是我自己编的,我那时候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说些对怜花有利的话。还好我这么做了,不然现在可就麻烦了。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和我这般心有灵犀,我这里刚刚演了一场戏,好给怜花洗清罪名,他那里居然先演了一场戏,把脏水全泼在了怜花身上。
春梳公公,你活着的时候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死了却帮了我和怜花好大的忙。等我找回怜花,一定给你多烧些纸钱,好让你在阴世做个逍遥快活的大富翁,多娶几个鬼老婆,生几个鬼孩子。”正色道:“有什么说不通的?王怜花是清白的,这一切不就都能说得通了吗?”
许寒封心下暗暗叹息,心想:“看贾爵爷平日里多聪明一个人,怎么一遇上情爱就变成了傻子?”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是清白的,那他怎么会在狱中和那几个蒙面人那样说话?”
贾珂笑着站起身来,说道:“其实这很好解释,许总管先跟我去见一个人,然后再带我去见见那几个犯人,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许寒封听他语音中信心十足,心下倒先信了三分,暗道:“他和吴明多次过招,对吴明自然很有了解,他既然这么说了,心中一定很有把握,不然岂不堕了一世威名?”当下不再多言,只是问道:“那人是谁?”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丐帮帮主洪七公。”
洪七公先前给了贾珂一只青铜葫芦,跟他说如果他有什么事,要动用京城这帮叫化子,只管把这只葫芦拿给他们看,他们就会听他发号施令。贾珂拿到葫芦,想着王怜花现在没有武功,如果哪天他们失散了,王怜花未必能保护自己,就把这只葫芦交给他保管。
前天晚上,王怜花离开之前,不知是不是预料到自己此行凶多吉少,又把这只葫芦留给了贾珂,就和金牌一起放在枕边。贾珂先前用金牌吓唬春梳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这只葫芦,不禁又感动,又难过,想
到王怜花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当真心如刀割。
现在贾珂拿着这只青铜葫芦,很容易就问到了洪七公的行踪。
在消息灵通这件事上,丐帮若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洪七公早听说了前一阵子贾珂被皇帝以保护之名软禁家中这事,也听说了王怜花前天不知什么原因被关入天牢,昨天一伙蒙面人闯入天牢,就为了把他带走这事。
洪七公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忽然眼前一暗,他早已听到了来人的脚步之声,毫不惊讶,只当是哪一个小乞丐有事找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就见面前站着两个人,而不是他以为的一个人。一人三十出头,身穿棕色长衫,看着面生,一人十六七岁,身穿宝蓝绸衫,正是贾珂。
洪七公惊讶道:“你从家里出来了?”心念一转,笑道:“你来找我,是不是要我帮忙找你媳妇儿?”
贾珂听洪七公这么说,心道:“看来他只知道怜花在大牢中被人带走的事,却不知道皇上还怀疑怜花和吴明是一伙的。这也难怪,许寒封押送怜花去大理寺,可没给怜花易容。”
贾珂笑道:“那虽然是要紧事,却不是头等要事。七兄,这位是大内侍卫总管许寒封许总管,许总管,这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丐帮帮主洪七公,他曾经帮官府破获过上百起案子,皇上从前还跟我提过,如果武林中人人都像他一样,不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欺凌弱小,而是想着自己武功高强,要为国为民多做些事,那他这皇帝还有什么好烦心的。”
洪七公这辈子虽然没读过书,但是他肚子里全是些忠君爱国的道理,这时听贾珂为他大吹法螺,说的还是皇帝对他的赞许,不禁又惊讶,又欢喜,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