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还没看完呢。”
平一指回身看他,正想说话,忽然点头道:“你说得对,确实还没看完呢。”
说完,伸手抓住贾珂的手腕,一根食指搭上他脉搏,过了一会,松开他的手腕,笑道:“他只是中了十香软筋散,这毒药过上三四天就会消失了,除此以外,他身体健健康康的,什么毛病都没有。
倒是你,积劳过度,吃得也不好,偏偏还喝了好多酒,真是仗着年轻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若非你那内功练得还不错,只怕你早就倒下了,现在你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方子,就照着这个方子好好将养身体吧。”
贾珂本是想让平一指帮王怜花看看手上的伤,听平一指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自己,也不好打断他的话,只是低头沉思,装作十分惭愧,等平一指说完了,才笑道:“我这一趟,能捡回这条命来都算侥幸,哪还顾得上身体了,多谢你啦,再帮我开一点伤药吧,家里的伤药我怕有问题,你看我老婆的手上还有好多伤呢。”
平一指早听人说过王怜花手上这伤的由来,白了一眼贾珂,有心想说你找男人当老婆就算了,还找个这么善妒的男人当自己老婆,过上几年,你非和我一样,天天做梦都想着谁能帮我把老婆杀了,我一定和他拜把子。
只是他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因此只是给了贾珂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道:“那点小伤算得了什么。随便什么伤药敷上,不要碰水,过几天就能好了。”说罢,一颗大头又摇了几摇,人已经离开了卧室。
王怜花等他走了,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贾珂,说道:“我是个很疼老婆的男人。”
贾珂笑眯眯地道:“嗯,我知道你是个很疼老公的男人。”
王怜花却没跟他计较这句话,只是抬起胳膊,向贾珂伸出手,说道:“过来。”
贾珂就坐到床上,王怜花抓住他手腕,手指搭在他脉搏上,过了一会儿,伸手紧紧抱住他,叹道:“对不起
。”
贾珂道:“怎么?”
王怜花道:“如果不是平一指,我都没想到你出了这么大问题。”
贾珂一怔,笑道:“你说的我好像得了绝症一样。”
王怜花却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他抬手,抚摸着贾珂的脸颊,柔声道:“你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好久了。毕竟要联系上那么多人,我需要跑好多地方呢。”
王怜花道:“那你今天还抱着我跑来跑去的,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很有精力呢。”
贾珂笑道:“又不是你逼我抱着你的,是我自己乐意的啊。”
王怜花将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亲吻他的头顶,说道:“那你现在还不睡一会儿。”
这个姿势实在很新奇,贾珂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只觉得香风隐隐,萦绕鼻尖。
过了一会儿,贾珂笑道:“可是我饿了,我想吃饭,你饿不饿?”
王怜花沉默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点头道:“饿极了。”
贾珂大笑着亲了亲他,然后叫来守在外面的两个丫鬟,让他们把饭菜端进屋来,放在小茶几上,等丫鬟离开,王怜花才从床上跳下来,将刚刚那条薄布披在身上,坐在椅子上面,只觉得这椅子虽然模样十分古怪,但坐上去十分的舒服。
他们吃过饭后,贾珂又让人去把库房里这些年来他收着的粉颜色料子拿过来,献宝地道:“我知道你喜欢这颜色,所以这些年来要是看见是好料子,就都收着了,这样等你来了,也不用现买料子,直接量好尺寸,让针线上的人做衣服就好了。”
王怜花瞧着贾珂,嘻嘻笑道:“你送我这么多衣服,是想着要把它们一件件脱下来吗?”
贾珂凑过去,亲了一亲他的脸颊,笑道:“这怎么是我送你的,我的东西就是你的,所以这些料子也全都是你的。”
王怜花咬着嘴唇,微笑着看着贾珂,他心里非常的感动。
王云梦在很多地方都有产业,从小到大,他去过很多地方,也住过各种各样的宅院,可是他从来不觉得那些宅院中的哪一间是他的家。那些地方,充其量只是他落脚的地方。
这间子爵府对他来说十分的陌生,府里的仆人他甚至都不认识,
明明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可是他却觉得这子爵府是属于他的,是他的家。
王怜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好像这样,他就把自己脸上那种感动给遮住似的,可是好像并没起什么作用,他差点就要落泪了。于是他决定做点别的事,好遮掩住他脸上这种像小孩子一样的动容。
他抬手挑起贾珂的下颌,轻轻笑道:“这些都是你的陪嫁吗?”
贾珂哈哈大笑,将他抱在怀里,亲吻他的脸颊,说道:“你放心,等咱们两个成亲的时候,我一定帮你攒好嫁妆。”
王怜花呸了一声,道:“你才要准备嫁妆呢!”
贾珂笑嘻嘻地和他争论起谁应该准备嫁妆,谁准备聘礼这些事,王怜花面上气哼哼地和贾珂争辩,心里却很得意也很温柔地笑了起来。他总算成功转移走了贾珂的注意力,刚刚那种像傻瓜一样的表情,还是留在他自己的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