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贾珂一路上被那不着边际的传闻害的有多惨,可眼前这个人,似乎比贾珂更惨,因为他可能都没见过那个王怜花,就被一起拉下水了。
她同情道:“那你怎么办?现在贾珂已经离开兴州城了,你也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王怜花微笑道:“姑娘真是心善,请姑娘放心,在下今日就打算离开兴州城了。“
殷离惊讶道:“怎么这么快?”
王怜花道:“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值得在下留在这里的事了。”
然后他状似无意的问道:“不知道姑娘要去哪里?贾兄既然已经离开兴州城了,姑娘不跟去吗?姑娘若是回京,在下倒可以送姑娘一程。”
殷离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贾珂一起走?”
王怜花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听姑娘口音,像是京城的口音,我还以为姑娘之后要回京城找贾兄的呢。”
殷离道:“我……我是京城人,但是我可不回京城。”说完,横了一眼王怜花,冷冷的道,“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这世上只有你们男人讲义气,女人就不能讲义气了似的,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是女人还是女孩,也都和男人一样讲义气的,不,比男人还要讲义气。我和他一起来西泥,帮他送信,只是因为他救了我,所以我也要帮他,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王怜花本意只是想搞清楚殷离和贾珂是什么关系,听她这话,不由一笑,道:“姑娘教训的是,其实在下绝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只是哪怕你们二人年纪小,一男一女总是呆在一起,也容易让人浮想翩
翩,倒是在下想差了,实在该打,还请姑娘千万不要计较在下刚才说的话。”
殷离道:“我们一路上都是三个人,后来两个人,也不是我和贾珂,旁人要想差,也不该想差我和他……”说到最后,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小,王怜花目光闪动,听得却是清清楚楚,但是并不说话。
殷离顿了顿,道:“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我就走了。”
王怜花微笑道:“我送姑娘出去。”
殷离道:“不必了,你是男孩,我是女孩,咱们两个一起走这么一段路,实在容易让人误会。”说罢,抿嘴一笑,然后转身就走出了当铺的大门。
她刚走到童姥落脚的宅子所在的街上,还没看见那宅子,先看见一个雪白的身影站在宅子不远处的屋顶上,这人全身白色衣衫衬着屋顶的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接着,一个蚊鸣般的微声忽然传入耳来:“师姊,师姊,你躲在哪里啊?你怎地到了妹子家门口,却不出来相见?”
这声音轻轻细细,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异常,殷离这几天刚跟着童姥练逍遥派的武功,身上有一点微薄的内力,如今听到这话,顿觉全身内力沸腾,浑身筋脉剧痛,几欲昏倒在地。
她强撑着走到一处商铺前面,坐在台阶下,过了半晌,只听得那声音又钻入耳中:“好师姊,你记不记得无崖子师哥啊?他现在正在小妹身边,等着你出来,有好几句要和你说呢。”
殷离心道:“无崖子是谁?”就听得那声音又开始说起来,一会儿回忆起当年和童姥同窗学艺的情景,一会儿说无崖子是如何深爱疼惜她的,一会儿又破口大骂,把童姥说成是天下第一恶毒淫|贱之人,殷离虽然拼命捂着耳朵,但是那声音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她心里对童姥的厌恶痛恨之意反而如毒草一般生了出来,就好像这话是她自己说的,这说话的人说的事是她自己经历的一般。
又过了半晌,那声音才停歇下来,殷离满头大汗的站起身来,再向那屋顶望去,却发现那个遍身雪白,身形婀娜的人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心中不明所以,强撑着回了童姥落脚的宅子,一进屋门就见满屋子的人,除了童姥不
在场以外,个个脸色都极为难看。
余婆婆见她回来,招手叫她过来,道:“阿离,李师叔如今已经回来了,你这几日不可再随便出去了。”
殷离问道:“刚才那声音是那个李师叔发出来的?”
余婆婆道:“不错,刚刚那是‘传音搜魂大法’,她用高深内力送出话来,但除了有逍遥派内力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是听不见的。她应该是不知道姥姥已经来兴州城了,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停下来,我估计她只是担心姥姥或者咱们已经悄悄来了兴州城,所以才这样一试,想着姥姥向来心高气傲,如果她老人家现在在兴州城,刚刚听见她说的话,一定能被她逼出来的。”
殷离道:“但是姥姥忍下来了。”
余婆婆道:“因为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殷离道:“那什么时候才是动手的时候?”
余婆婆道:“必须等卫国皇帝见过丁春秋,知道这件事不是姥姥做的以后,才能动手。毕竟贾珂和丁春秋都是姥姥派人送回卫国的,如果姥姥在卫国皇帝知道真相之前,先动手杀了或者重伤了李师叔,那么外人很有可能怀疑姥姥这么做是栽赃嫁祸后再将人灭口,这样会有很多人选择拒绝相信丁春秋和贾珂的话,本来有理也要变没理了。”
殷离道:“可是……可是送亲的队伍要拖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