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荣国府什么时候有鸵鸟了?”
贾珂道:“是昨天我们提起的玩笑话罢了。”他说到这时,嘴角微翘,可是想到昨天还和自己说笑的王怜花,现在已经不知道被人绑架到了哪里,这微微翘起的嘴角立马就感到好像挂上了千斤重的重物似的。
柳无眉看着他,迟疑道:“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贾珂道:“什么可能?”
柳无眉目光闪动,道:“你不觉得,王公子在今天上午被人绑架,贾瑚在今天上午被人杀害,并且还有意栽赃给你,这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并且贾瑚被杀害的时候,你身边除了王公子,再无人证,这实在太巧了吗?”
贾珂脸上一白,抬头看着柳无眉,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柳无眉满意的看着他,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这两件事恐怕其实是一件事,就是——
贾珂颤声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人绑架走王怜花,不是为了他的易容术,是……是因为他当时和我在一起,他是我的人证,所以他绑架走王怜花,这样我就没人证能证明我没有杀死贾瑚了?”
如果是这样,王怜花岂不是现在很可能已经被杀死了?
贾珂想到这种可能,就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宛若海浪一般击打在他的身上,海水黏在他每一寸肌肤上,太阳晒干以后,仍然留下白花花的海盐。无法拍掉的海盐,堵塞在他每一处毛孔里。
柳无眉沉默片刻,道:“不,不,我的意思是,”她迎着贾珂难得失态的目光,很艰难地说,“也许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他?”贾珂好像呆子一样
重复柳无眉的话,“他是谁?”
柳无眉道:“王公子。”
贾珂茫然不解的看着她,等着她解释。
柳无眉道:“如果那个带走王公子的人,只是因为发现你和他一起去了湖边,他是你的证人,就想出这个办法来把他带走,这么短的时间,恐怕很难拿到六扇门的衣服、佩刀和腰牌,还要踩好点,然后去找王公子,把他带走吧。”
贾珂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绑架王怜花的人显然是做了一番准备工作的,他不可能是早上临时起意绑架王怜花。
他既然这么费劲的去绑架王怜花,当然也不会轻易就把王怜花杀死。
贾珂想到这里,不由松了口气,他忽然觉得今天天真蓝,阳光真灿烂,柳无眉长得真好看。
柳无眉继续道:“何况,如果那个人绑架王公子只是因为他是你的人证,那这件事可充满太多未知性了,因为你很可能当时看到那只朱顶雀,不去追,那样你就不一定会走到湖边,府上那么多人,你去别的地方,很可能就会被他们看见,他们都会成为新的人证,证明你当时没机会杀贾瑚。
王公子是你早上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的唯一的人证。他成为唯一的人证这件事,实在充满了太多的偶然性,可是那个杀死贾瑚要嫁祸给你的人既然敢这么做,当然不能把这件事寄托于偶然上,所以这件事要成立,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王公子是这件事的同谋。”
柳无眉冷冷道:“只有他参与其中,才能保证早上他会去找你,他先看见了那只朱顶雀,他先提出去追那只朱顶雀,你们才会顺理成章的来到了早上因为太冷几乎没人会去的湖边。只有这样,杀死贾瑚的人才能确保早上其他人身边都有人证,可是你却没有人能证明你在做什么。”
柳无眉觉得自己这番分析实在称得上丝丝入扣,明察秋毫,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这番话,不是假设,而是现实。
但是贾珂却笑了。
他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他不会的。”
最后这四个字说的十分的斩钉截铁。
只这四个字,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把柳无眉自认为毫无破绽的推理给否定了。
柳无眉不解的看
着他。
在她的心里,贾珂并不是一个会被感情左右,会完全相信别人的人。
他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都多疑。
他们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别人,有时候,他们甚至连自己都没法完全相信。
因为一个人的眼睛可能欺骗自己,鼻子可能欺骗自己,耳朵可能欺骗自己,手可能欺骗自己。
连自己的身体都会欺骗自己,何况是另一个独立的人了。
柳无眉缓缓道:“我知道你认为他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他的来历,他的心性,他的手段,你比我更清楚。也许他因为皇帝那道圣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精通易容术了,他怕别人会打他的主意,决定立马离开京城。
可是光走还不够,他又想到他住在这里这么久,你对他了解甚深,有心人也会想办法从你这里问出他的事,所以就在临走前,杀死贾瑚栽赃到你身上,一旦罪名成立,你再没有开口的机会。贾公子,你说他是不是会因为这种原因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贾珂凝视着柳无眉,他心里充满了惊叹,惊叹于她居然能想出这样一个绝妙的点子,一个卖了别人还让被卖的人帮着数钱的点子。
果然是江湖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骚。
自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