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写好奏本, 急匆匆赶去宫里。
此时刚下早朝,众大臣纷纷自前殿走出来, 近百人乌压压的走出皇宫,却静悄悄的,没一人说话。
金九龄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只觉得今日皇宫格外冷清,心道也难怪呢, 皇帝死了儿子,他身边的人谁敢笑出来。他去找侍卫传话,过一会儿侍卫把他领到书房,皇帝正在批阅奏折,一见到他, 便放下笔,问道:“又探到什么消息了?”声音颇为嘶哑。
金九龄便将秦栋和萧咪咪的事说了, 皇帝沉吟着, 道:“朕今早听王子腾说前两天贾珂收到了好几份藏着毒针的礼物, 疑似是石观音的同党送的, 昨天这几件东西害死了府上好多下人, 这事你查过了?”
金九龄心里暗自腹诽,哈,今天王子腾说了您才知道的?昨天您老人家派去好几个暗卫跟踪我, 不信他们回来没把这件事告诉您。面上恭敬道:“昨日贾公子就把名单给卑职了,卑职将一干涉案人等带回六扇门,仔细逼问后, 也问不出结果,他们应该只是收钱做事的,却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皇帝道:“收钱做事?哼!那秦家药铺那些人呢?你既然认为那个秦栋还活着,那个幕后主使用他来挟制药铺那几人,难道你在他们身上找不到半点线索?”
金九龄道:“卑职调出秦栋的卷宗后,又去找那几人问过话,可是哪怕用上大刑,那几人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依卑职看,要么秦栋活着这事只是卑职的猜测,不是真的,要么这件事只有秦老太爷和他的二儿子,也就是秦栋的生父知道。这两人护犊心切,咬死也不肯说。卑职昨日就命人彻底搜查过秦家药铺,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皇帝道:“看来秦栋究竟活着还是死了,你现在只能拿出凭空的猜测啊。”
金九龄不敢说出梅超风的事,也就不敢说秦家人编谎来为那幕后主使隐瞒身份,只是道:“是,是。只是卑职糊涂,总觉得他们的态度有点诡异。”
皇帝道:“黄药师可有消息了?”
金九龄的头垂的更低了:“昨天就派好多兄弟四处搜查了,可惜咱们没人见过黄药师现在的样子,
只有他二十多岁的画像,兄弟们拿着画像把京城里的客栈都挨个问过了,没一家客栈的掌柜的见过容貌相像的人。依卑职看,即便他现在就在京城,恐怕也易容了。”
皇帝道:“易容?你昨天说你有一个精通易容的朋友,是不是?他能不能一眼就看出谁脸上有没有易容?你们总不好挨个上手去捏那些住客的脸吧。”
金九龄迟疑道:“应该能吧,卑职没问过他。”
皇帝道:“你去找他,如果他能,你派人和他一起,让他看看那些客栈里的住客中,有没有人脸上有易容。这样,朕给你写道圣旨,你先带他进宫来见朕。”他提起笔,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金九龄汗流浃背道:“王……王怜花。”
皇帝写好圣旨,旁边的小太监已经很有眼色的拿来印章,盖在圣旨上。
皇帝拿着圣旨,却不急着给金九龄,而是道:“金九龄,朕还有件事想要你去办,你愿不愿意为朕出力。”
金九龄忙道:“卑职万死不敢推辞。”
皇帝道:“朕要你去凉州一趟,把秦栋那件事查清楚。”顿了顿,继续说,“这件事发生在西泥,因此当年秦栋被人杀了,咱们也不好越俎代庖,帮着西泥国缉凶,这才让犯人都逃了。哪怕现在,这件事也不能劳师动众、光明正大的去查,只能你自己偷偷潜入凉州,不惊动西泥国的把这件案子查清楚。你能不能做好这件事?”
金九龄道:“这件事毕竟是五年前的案子,卑职不敢打包票能不能破案了,但一定竭尽全力去破案。”
皇帝终于笑了,道:“好!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金九龄到荣国府的时候,贾珂和王怜花正准备出门。
贾珂见他又来了,观其神色,不像是忧心忡忡的来告诉自己什么要紧事的,开玩笑道:“金捕头,我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你这样总来问我们事情,我们得收咨询费的。”
金九龄微笑道:“这一趟金某要给的不是咨询费,是劳务费。”
王怜花道:“哦?你要拜托我们做什么”
金九龄手伸入怀,看起来好像是要拿钱,但是他拿出来的不是银子,不是银票,而是一卷黄澄澄的绸布。他将绸布递给王怜花,道
:“王公子,这是皇上给你的。”
王怜花愕然道:“给我?他怎么知道我的?”说完这话,就想到快活王此刻就在皇帝身边任职,疑心这件事是快活王做的,脸上顿时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来,似害怕似期待,似高兴似埋怨,不由在心里想,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金九龄道:“是……是在下说的?”
王怜花就像头一回见到这人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他,忽的笑了一下,道:“你怎么会在皇帝面前提到我?”
金九龄道:“因为皇上问在下认不认识会易容的人,在下……在下就想到了王公子,就贸然向皇上推荐了公子。”
贾珂道:“易容?哦,皇上这是疑心黄药师易容躲在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