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毡帽并不如她之前戴的棉帽子暖和。
五娃是图新鲜,为了好玩儿,而她已经把衣裳都脱了,穿薄薄的小秋衣小秋裤,坐在胡瑶旁边 。
五娃是热得连袜子也脱了,但是即使这样,也不把毡帽摘了。
本来向南竹要给摘了,怕她热坏了。但是胡瑶却没让,知道这小娃子脾气拧着呢。
只有她自个儿觉得热了,才会摘的。
而现在五娃小脸儿是红扑扑的,明显是热了,但是眼睛却盯着胡瑶手上那顶渐渐成形的帽子。
是灰兔子的毛,淡灰和深灰交织在一起的毛,而兔毛又很软,这样的一顶帽子戴在脑袋上,一定好看。
五娃头这顶毡帽还有些大呢,可能是商店里没有再小的了。
小帅司机家里的娃,出生也没多久,最多刚出了月子,这么小的娃哪能戴得住,脑袋可没那么大。
就在胡瑶迅速地收了最后一针,感慨着毛帽子很容易缝的。
“唉,我这手艺真的是绝的。”
“我的。”五娃伸手就把毡帽给扔了,两只小手牢牢地抓着胡瑶刚做好的毛帽子。
五娃真急了,这么好看的帽子。
五娃很爱美的,胡瑶知道。她笑了笑,掏手绢给五娃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又让向南竹给五娃喂了点凉白开,这才笑着摸了摸五娃的小脑袋。
“哟,都成水了。都这么热了,哪能戴帽子呀。”
四娃也挤了过来,“妈妈,我可以先试试。”
五娃用力嘟着小嘴,“我试。”
胡瑶点点头,先把帽子在四娃脑袋上试了下,稍微有点小。
又戴在了五娃的小脑袋上,戴得上。
“哇,真可爱,我们家小五真可爱啊。”
其实胡瑶这帽子就是给五娃做的,而且是之前做了一半的。
四娃看着不高兴了,他对那个毡帽,没有一点兴趣的。
“妈妈,我也要。”
“等会就有了。”胡瑶从后面包袱里,掏出之前都弄到的兔毛皮,几个小的都是裁好的。
五娃把兔毛帽子戴在小脑袋上,一脸的小骄傲,翘起小下巴冲向南竹哼了一声。
向南竹笑几声手,故意问她,
“哟,我们的小羊终于会说人话了。”
“会呀。”五娃两只大眼睛笑得都眯成了小月牙。
向南竹给她把帽子摘了下来,用热毛巾擦了擦脸和脑袋。
“好了,再玩儿一会儿就睡吧,帽子进屋就要摘了,要不然太热了。”
五娃脑门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小脸儿一直是红红的。
向南竹连着喂了她两缸子水,看她脸色没那么红,才放心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不管是里屋的还是外屋的,听着是“哇”的一声。
是很大的哭声,一般情况下,都会以为是五娃哭。
但是胡瑶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四娃从被子里掏出来,搂了起来。
这一搂不要紧,发现四娃的秋衣秋裤都是湿的。
小娃子因为睡炕热,就喝水多,所以容易尿炕的。
而且四娃也不是头一次尿炕了,胡瑶赶紧给他换了,还给他擦了擦屁屁。
四娃半睡半醒的,瘪着嘴“呜呜”的。一只手还指着自己睡的地方。
“妈妈,妈妈,小五,是小五尿了,呜……”
四娃爱干净,还有洁癖,是根本受不了别人在他身上尿的。
本来胡瑶还以为是四娃尿的,揭开被子一看,好么,两床小被子小褥子,全给尿得透透的。
胡瑶把四娃塞自己的被子里,轻轻拍了几下。
四娃的觉好,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而五娃呢,是完全没醒,浑身湿哒哒的,还翻了两个滚。
胡瑶又是一通收拾,等她好不容易躺下时,夜都过了一大半了。
“累死我了。”胡瑶第二天大早起来就把俩个娃尿的衣裳和被褥都拆了洗了,一早上累得腰差点断了。
饭者阳牛护士在做,五娃恢复正常了,不再说羊话了,一直说着人话,不过却围着胡瑶转圈儿。
大概是知道是自己尿的,想个什么法子挽救自己的形象呢。
“妈妈,我才三岁。”五娃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胡瑶点点头,“知道知道,你3岁,我30了。”
五娃抿着嘴点点头,“你比我大。”
“是。”胡瑶都没力气搭理她了,刚才把洗的水拧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架在屋子的凳子上晾呢。
外面虽然太阳很不错,但是出去就是结冰的,根本不会干。
“嗯,你确实挺大的了。”五娃说得话顺溜得不得了。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胡瑶眼跟前比了比。
“妈妈,我把被子烤干吧。”
胡瑶赶紧把她的手给拉住了,“啊,你这是大本事,谁也没你厉害。等到了关键的时候,咱们再用呀。”
恢复正常的五娃满意地点点头,又把短短的手指在胡瑶眼跟前儿晃了晃。
“记着哦。”
“哟,你家小五的帽子真好看。”涂大飞媳妇进门时,一眼就看到五娃顶着小帽子满屋子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