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扔到了老头子的身上。
“咱儿子都没醒呢,你不操一点心,为别人的事,你居然能气成这样,你到底是谁的亲爹。”
劳老头结婚一辈子没怎么操过家里的心,还以为劳公安就受了点轻伤。
这会儿听了才知道劳公安是重伤,不过他微微有点不明白,慢慢坐起了身。
“不是说被酒瓶子打破头了么,这么小的伤。”
“那是打在别人头上,咱儿子命不好,现在还同完全醒呢。”
劳老太太又拿起一只鞋,用力丢在了劳老头的身上。
“人家那些外人,咱儿子的同事,都是跑前跑后的,还送咱家鸡和小米,你倒好,一直躺在炕上装死,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劳老头这辈子做上门女婿时,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就是要在自己媳妇的全面领导下前进。
但是他儿子已经40来岁了,不是10岁,所以他还真没把酒瓶子打头的事当回事。
“唉,谁有知道这么重啊。”
劳老头把炕上的两只鞋捡着又重新扔在地上,随后赶紧把鞋穿上了,才敢说话。
“咱儿子是有福的,不会有事的。”
劳公安平时就是太能干,虽然是支独苗,但是因为年代特殊,也从来没享受过被娇惯的事。
所以糙乎乎的养大,去当了兵,转业回来就在公安干了。
除了忙一点儿,日子过得还算顺心。
劳老头现在心里头揪着的是另一件事,冲着劳家老太太眨了眨眼。
“萧家当年对咱家不赖吧,虽然当时把人全都辞了,但是因为我在他家干的时间,咱家那小黄鱼儿可不是从天上落下来的。”
“哎哟,你这个死人。”
劳老太太朝门外看了看,就看到小孙子大院子里玩儿,儿媳妇在厨房热汤呢。
劳老太太白了眼劳老头,先松了口气后才没好气地说,
“那不是你一直悄悄地照应着,姓萧的早死在里面了。”
“他可怜啊,以前对我也好。”
劳老头压低了声音,完全是除了劳老太太之外的家人,全都瞒着呢。
“要是让姓魏的知道,那肯定是活不了了。”
“哎,我知道了。”
在这种关乎人命的大事上,劳老太太还是分得很清的。
“唉,你不知道。”
劳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是伸脖子往院子里瞧。
“我打听过很多次了,那个跳河死的姓胡的,就是因为得罪了魏忠,后来才被举报的。”
“你只是猜的啊。”劳家老太太也是从老头子那知道,胡家都是搞科研的,是国家重视的人才。
即使这样,也能被魏忠想法子给害死了。
他俩还不知道,死去的胡家老头,就是魏忠下的手弄死的。
他俩还以为是胡老头当时想不开,自己投河的。毕竟他在单位之前挺受重视的,然后被人举报了,然后就是不断有人审查。
他们能想到的,就是胡老头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然后投河也事了。
随后劳老太太又问道,
“那你要不要去现在的萧家看看,是被一家占了,好像是当兵的呢。”
“现在当兵的都有功,到哪也吃香。”
劳老头对于这个是认可的。
“咱儿子认识的很多不都是当兵的嘛。”
“要不,等咱儿子醒了,让他去打听下?”
别看家里大事都是劳老太太作主,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听劳老头的意见的。
“爸,妈,吃饭了。”
劳公安媳妇又把那锅汤加粥热了热,拍了黄瓜,烙了玉米饼。
她是挺高兴的,
“妈,看样子公安同志们都挺热心的。”
劳老太太微微地看眼自个儿家的这个儿媳妇,一直就是实诚,没想到都到这节骨眼了,居然一点都不开化。
“那是你男人受了重伤立了功,你可别尽想好事了。”
“我儿子啊,等醒了以后,他的工作还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呢。”
劳老太太发愁,劳公安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有事的。
除了最小的小孙子吃得完全没一点压力之外,劳公安媳妇都觉得鸡汤也都不香了。
吃了饭就匆匆地收拾了,想着好好地消化下自个儿婆婆说的这些话。
而她一离开这边屋子,劳老头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魏忠从以前就眼红萧家,后来萧家离开了,可他想害人的爪子就没收回去过。”
劳老太太很赞同,“那我明个儿再去打听下,看看现在这家人是不是认识先前的萧家呢。”
“唉,要是能有点亲戚关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