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晃了晃身子,一旁坐的大娃连忙把他扶住了。
“他们俩都提到了一个人。”
黑老头长长吐了一口气,心说,真够狠的啊。
“魏忠,他叫魏忠。”
“魏、魏忠,是吧。”池老一只手扶着炕沿站了起来,把手里毛巾扔在了炕桌上。
“他、他还活着吗?”
黑老头瞧了瞧池老的脸色,“你也别激动,他活着,不过这些事,还牵涉到萧家,也是跟我们向家脱不开干系的。”
“我得把老首长叫回来了,这是大事啊。”
黑老头淡淡地说。
“不用。”施老居然站了起来,挥着大手。
“这些虽然都是家事,但是这事我肯定不会旁观的。姓向的他有本事,身体比我们好,让他忙他的,这里交给我。”
黑老头也没坚持,其实他心里头也打鼓呢,白老头在那边接替了很多向师长的工作,确实挺忙的。
“魏忠这个人吧,正好是魏扬的亲生父亲。”
“什么?”池老直接就跌坐在了炕沿上,无法相信。
“真的是跟她有关系的?”
“算年纪她当时也就10来岁,这事应该没关系。”
黑老头也觉得这家真的是从根儿上就是烂的吧。
“但是魏忠现在活的好好的。”
池老毕竟是历经风雨这么些年,他觉得事情这么推断还是有点草率。
“必须得是有力的证据,证明是他干的。那俩个人只是猜疑,没有证据啊。”
池老又有点沮丧,本来想着这俩人能有什么可靠的消息呢。
“金子是我奶奶的,我奶奶的就是我的。”
四娃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过他的眼睛是看着施老。
施老也是在想四娃说的这话,随后很无所谓地说,
“唉,要是真能找到那笔钱,也确实是萧家的。现在萧家在这里还有联系的,也、也就你们这些人了。”
关于向家跟萧家的事,施老也不愿意多管。而四娃说钱是他的,向正北向正宗他们连眼毛都没眨一下。
他作为一个外人,更不多问。
但是,要是池总编丢的金子,被人找着了,那这个钱现在肯定是几个娃的。
“是你们的。”池老对金子根本没有兴趣,别说一箱了,就是一座金山,他也是不在意的。
“都是你们的,等这件事了了,我再送你们大红包。”
池老的话也确实说到做到,马上从兜子里掏出一卷钱。
大概确实是急红眼了,而眼疾手快的三娃,伸手就把钱给拿了过来。
四娃凑过去,俩人一起数了数。
胡瑶觉得丢人丢到家了,转头捂脸的功夫,五娃一伸手从自己兜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咣当”一声,五娃就把这东西扔在了炕桌上,她还抖着小肩膀“嘿嘿”笑了两声。
“这是我拣的,给我妈妈拣的。”
眼看这事瞒不下去了,而到这阶段,已然没必要再瞒了。
黑老头就简单地把几个娃在园子那头游水,然后捞到一箱金子的事。
“啊”
施老也只是轻轻地“啊”了一声,真的是想不到呀。
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池老,他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
“怎么回事,什、什么意思?”
智商还在线的大娃,就把魏家当年的情况也说了一下。
“他们家在30年前就住在那边的土房子,后来那一小片房子不是拆了嘛。”
所以当年在那边留下的居住痕迹,都没有了。
不过这到一来,所有事情就对上了。
“原来,原来啊,真的是姓魏的。”
施老噌地站了起来。
“是要抓人吗?”
“抓。”池老也站了起来,可他这一站却是直直地倒了下去。
“老二”
胡瑶叫了一声二娃,让他赶紧过来给看看。
等把昏死过去的池老安顿好,又喂了一碗安神汤,胡瑶都觉得太不真实了。
今天早上,他们不就是去带娃游个水吗,不就是玩一玩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同样觉得不太真实的是向正北,他脑子可是一直在线的。
凑到了炕这头,朝大娃招了招手。
“这事不大对,不对劲呀。”
大娃同样点头,然后用眼睛看了看胡瑶。
而胡瑶冲着大娃也点头,“你爸爸不也是让咱们多观察观察嘛,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向正北伸手拿起炕桌上那块擦脚毛巾,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又用力丢给了向正宗。
“去用凉水给摆摆,我得清醒清醒。”
向正北这才转过脸,轻轻地敲了几下炕桌。
“本来我们都以为是李华美把咱妈害了,看这样子,她身后还有个魏扬呢。”
胡瑶从兜子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本子里还夹着一截子铅笔,她稍微画了画。
“看这几件事,本来都以为是没关系的,可没想到件件都是有在关联的。”
有句话胡瑶没说出来,真是最毒妇人心呀。一件又一件,一环扣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