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不愧是跟着向师长的,敏感度非常高。
向南竹一直到会上驴车,才明白要去干啥。
“还是你反应快,我们赶紧去镇公安局,把他先接出来。”
毕竟伍营长这事是大事,不能因为他一个影响“军民”感情。
军民是一家嘛。
而斜躺在驴车板上的彭小兴,眼睛仍然是闭着的,他这会儿还能睡的着。
“唉,这么大事,就不应该叫上我,我去能干啥呀。”
“我只是个赶车的,你跟向副营把那个伍营长送回去。”
余狗蛋连忙说。
而彭小兴微微晃了晃脑袋,“要我说就让他呆几天,看他以后还威不威风。”
余狗蛋这会儿却是不得不佩服彭小兴,“你个迷糊蛋,你以为经了这事,那个伍营长还能当营长吗?”
“什么?”彭小兴这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啊,他就这么完了?”
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连向南竹也没想到,这个姓伍的一直走的挺稳的啊,怎么现在居然办出这种糊涂事。
余狗蛋平时跟着向师长到处转悠,对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也是见多了。
“都想着往上爬爬嘛,多立点功,不过这次却用错地方了。”
“也是费家的运气好,还真的从这件麻烦事里摘出去喽。”
余狗蛋觉着,虽然现在日子艰难,但能好好活下去,就比什么都强。
“不就少吃几口粮嘛,等以后日子好过了,慢慢再吃回来。”
余狗蛋驾的驴车特别的快,迅速就出了村。
因为夜里村里很安静,驴车出村的声音显得特别的突兀。
正好准备回屋的村长,也听到了熟悉的赶驴的声音。
心里头就不由一阵地心疼,他这头驴子自打借给黑老头,就没好好歇过一天吧。
连驴都不易,何况是人呢。
向南竹他们眼见着快到镇公安局了,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
向南竹眼睛尖,立即朝对方挥了挥手。
“彭局长。”
彭局长一看这几个人,就知道他们是来干啥的。
“你们消息倒挺灵通,不过要是明天再来领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现在这个时候公安局里已经没别人了,只有付公安和几个跟他们关系不错的。
要是被李副局长或是言小胭知道这件事,准得闹大了。
今天这俩就整了一个人,晚上还把人给提到市里去了,说是要给领导看看。
要真碰上这两个“活阎王”,那时候不只是伍营长倒霉这么简单,庞团长也会跟着受些牵连的。
向南竹自打今年年初出任务后,就再没见到过伍营长了。
除了瘦了些,脑袋也显得更大了。
也就因为这样,才被三娃不断提起的。
胡瑶是没见着人,更没引起多大的好奇心,所以回家后都没来得及同向南竹详细说呢。
伍营长也是一样,有半年多没有见过向南竹了。
这会儿猛不丁地见着了最不想见的人,又是在自个儿是如此丢人的时候。
内心极其复杂。
伍营长最终也只是微动了动嘴角,“向副营长,你胖了。”
向南竹马上就露出了笑脸,伸手摸了摸了脸。
“我媳妇照顾的好。”
然后一路上都没人说话,只听着驴车“得得”的声音。本来伍营长是被捆着的,也被向南竹给解开了绳。
毕竟现在还是个营长呢,就这么捆着进了部队,那闲话就要传开了。
“我是被刘同害了。”
在微弱的月光下,见着部队的大门时,伍营长终于说话了。
向南竹却没有接他的话,现在光他一张嘴,说了也没用。
说白了,那就是没证据。
连费家父子,都没见到过除了伍营长之外的其他人。
只能说,认倒霉的只能是伍营长一个人了。
不只是向南竹,连单纯的彭小兴都想明白了。
刘同这小子,幸运不错,逃过一劫。
可伍营长呢,却是要接受大大的处分。
向南竹跟彭小兴把人送到庞团长跟前时,庞团长的牙差点咬碎了。
“你,你,我说你什么才好啊。”
庞团长有点服伍营长的脑子。
“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弄粮食呢,连老首长都在天天跟别人借粮,给老百姓想办法,又想让咱们这里的小兵们,不至于饿肚子。”
“可你呢,居然去动这种歪心思。”
庞团长气得就差一点跳起来,指着低下头的伍营长的大脑壳子。
“我想保你都没法子,向师长刚才就在这呢,那位付公安说的话,师长都听到了。”
“你也知道的吧,向师长的亲爹就是向首长,你这事我是盖不住的。”
庞团长骂完伍营长,朝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赶紧先回家去,写几份检讨,我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军籍保下来吧。”
“谢、谢谢。”低着头带着哭腔的伍营长,背都有点驮了,慢慢地离开了庞团长的办公室。
彭小兴从门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