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伸手撩了下自个儿有些长的刘海,
“我弟啊,你见过我弟么,现在还有印象么?”
“有印象呀。”向南竹对自己的记性还是很自信的。
“虽然有些年没见了,但是我可是差不多看着他长大的,即使现在人站在我跟前,我绝对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
胡瑶动了动嘴巴,感觉自己有些不会说话了,舌头也有些木木的。
这真是太难以启齿了。
而另一个有这种不好意思的感觉的,是白白,她倒着坐在驴车上,头低到快从车尾摔下去了。
胡瑶正好伸手拉了下白白,“是不是困了,别低头啊,掉下去很容易摔到脸的。”
白白这才抬起了头,斜了下胡瑶,又转过头继续不说话。
这种略带诡异和逃避现实的气氛,向南竹敏锐地立即就察觉到了。
他这次却是看向了二娃,
“老二,咱家后院的那个半疯子,身体还好的吧?”
“挺好的。”二娃脸上的自信马上达到了满分级别。
“他虽然还不太认人,不过腿也在恢复。爸爸,比你恢复得还快。”
向南竹又看向了胡瑶,“咱家老二都清楚,你是觉得后院那个人有什么问题么?”
胡瑶被向南竹的真诚给打动了,动动嘴皮子正想说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淡淡的幽幽的声音。
是大娃说,“那人就是我小舅舅。”
“啊?”向南竹脑子有点钝住了,完全没有理解到位。
前面赶驴车的彭小兴也是,还把驴车给拉到了土路旁边的坑里。
“吁、吁、吁……”彭小兴把驴车停下,又拉着驴的绳子,才把驴车从路边的坑里拉了出来。
向南竹先看了看胡瑶,又看了看同样愣住的二娃,这俩人你看我来我看你去。
然后二娃突然“啊……”地大叫了起来,两只小手用力捂在脸上。
“啊……”
二娃继续叫着,胡瑶不知道他受什么刺激了。
大娃这次没说话,突然记性很好的三娃“嘿嘿”地笑了起来。
“二哥啊,你还收他当徒弟了啊,那可是咱家小舅舅呀,你真是能耐呀。”
二娃预感自己的徒弟又要飞了,“啊”地大叫了好几声。
向南竹也终于明白了过来,用手轻轻拍了拍怀里“哼唧”的五娃。
“这、这还真是巧呀。”
可不是么,巧到让人头皮发麻。
重新把驴车驾着走的彭小兴,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昨天胡家大哥还过来帮忙呢,他不放心家里的事。”
胡大哥几乎是隔一两天就过来绕一圈儿,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要干的活没。
不过因为彭小兴和彭大兴都在向家帮忙,胡大哥也知道胡瑶今天回来,这才是真正放心地回去了。
胡瑶想到上次胡妈妈都要进屋见着半疯的胡小弟了,可是因为二娃的阻挠,没见成。
胡瑶看了看二娃,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想到刚才的事。
二娃现在还沉浸在要失去徒弟的悲伤中,已经不再理会别人了。
对于胡家的事,听在白白耳朵里,都是一团浆糊,她也转头看了看二娃。
弄不明白什么徒弟不徒弟的。
眼见着要到家里了,胡瑶就稍微把家里的情况解释了下,又说了二娃经常“高人”指点,现在是个懂中医的。
白白的吃惊到以为自己听错了,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摸向了二娃。
先是摸了摸二娃的小脑壳,又摸了摸二娃小脸儿,还摸了摸二娃的后脖颈,然后瞪大眼睛问二娃,
“你真的只有8岁?”
听着像是很平常的问话,可是二娃却显得非常不高兴,用眼睛使劲斜着白白,又昂起了小下巴看人。
“你……是兽医?”
胡瑶心里头微微一动,这个二娃也太厉害了吧。
白白点点头,“是呀,你好厉害啊。”
这么一应不要紧,二娃的脸“腾”地就红了,而且用力握着自己的两个小拳头,一副想上去咬人的样子。
“你、你,你居然把我当牲口摸了。”
“嘿嘿……”一旁的三娃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我平常摸我家三黑五黑就这样的,有的时候摸五个豆也这样。”
“嗯。”白白并不觉得有什么。
“人和牲口差不多吧,人……”
白白刚才调过身子摸二娃的,现在自然也看到二娃的脸色成了黑红了。
“人、人可比牲口高级多了。”
胡瑶看到二娃正把两只小胳膊叉在胸前,一副想事情的样子。
就在她以为二娃暂时把徒弟的事忘了的时候,就听到二娃笑了起来。
“哈哈,你不错嘛。”二娃的笑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我们家老三特别了解牲口的心思,连牲口的心情不好都能感觉到,你想……想不想学?”
“当然想啦。”白白完全不觉得这是个陷阱,二娃说的简直都是每个兽医的梦想。
错,这只是白白这个兽医的梦想。
二娃又眯起了起来,点点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