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他在想办法,一时间静默的等着他开口。 过了半晌,他终于收回眼神吐了口烟转向云桑道:“小云可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等着他解决问题的妇人差点集体晕过去,感情他刚才就纯粹的在抽烟发呆呢。 云桑思忖了下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什么法子?"能想到法子就不错了,管它好不好,能顶一时是一时吧。 “现在也不是很忙,咱们可以把村里的青壮年集合起来组成几个小队,设置五到是十人一队在村子附近错开巡逻。 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是这样的话肯定也会有人趁着空档去偷东西,不过情况怎么都会比现在要好点。 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碰到了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赶走就好了。 他们从北方到这里经历过太多的磨难,看过了太多濒临死亡的场景,心中的那根弦已经崩到了极限,任何一句恶语相向都有可能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在饿极,看不到活路的时候都容易走极端。所以咱们一定管住自己的情绪,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压垮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哎呀!”朱婶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那咱们是不是看到他们都要躲开啦?” “那倒不至于,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只要咱们和气一点不把人逼到绝境,人家也不会对咱们怎么样。 相反咱们怕他们,他们也同样怕我们,毕竟能活下去谁也不愿死不是。” 村长点头道:“是这个理。” “下午我让阿良送几包米回来,叔安排几个人每天熬点粥再煮些凉茶放在村口派给附近的流民,毕竟咱们是长期住在这里的能减少矛盾就减少些矛盾吧。” 老头儿眉头紧锁,“救急不救贫,哪里有那么多米给他们吃。” “没事,粥煮稀些,能保命就行。等回到夏县我再去找找当地的乡绅一起想想法子。” 一个妇人道:“那要是有本地人混进来领咋办呐?咱要不要分给他啊?” 云桑果断道:“不分!只要分了一个就有第二个来,那是给人家救命的粥!本地人再穷,只要还有地在就不至于饿死。” 她倒不担心村里人会分不清本地人和外地人,毕竟南北方言相差太远了。 云桑想了想,将邵琰叫到跟前道:“你愿意留在这里帮忙给那些老百姓派粥吗?” 这是东家第一次交代他做事,邵琰果断的答应下来。 经过他的同意,云桑便将他介绍给村长。 “叔,他叫邵琰,从凉州那边过来的会说那边的话,以后就让他帮忙派粥,这样沟通起来也方便些。” 本地没念过书的人几乎不会官话,有邵琰在,只要一开口一个都别想混进来。 老头儿打量了他一会道:“行!你就跟思宁住一屋吧。” 下午邵琰跟云桑一起回到夏县,收拾了贴身用品,跟妹妹话别后便坐着唐良的驴车前往唐家村。 第二天云桑叫上叶维桢一起去县衙面见县令。 两人到的时候县衙里坐满了人。 无一例外都在讨论着当下的流民之患。 云桑两人进门,众人齐齐朝她们望来。 见来人不是自己等的人,似乎有些失望,又各自转回去继续寒暄。 “你们是哪个村的?也是来说流民的事?”靠近门口的一个中年男人和他们打招呼道。 云桑微微颔首道:“唐家村的,你们这是……” “我们都是来找县令的说流患的事,你们不是吗?” 云桑点了点头,原来他们都是来自各个村落的里长,村长,都是为了流患一事前来面见县令。 县令有事颁发都会把各个村的村长或里长召回来开会,所以各村的村官就算不认识但也一定能混个脸熟。 男人见两人面生,偏他又认得唐山河,有些疑惑的问道:“我记得唐家村的村长是个老伯,难道他……” “我们不是村长。”云桑笑笑道。 男人明白过来,这两人虽也是来找县令的,却不是村长,那就是要找县令办事的了。 当下便没了聊下去的欲望。 如今流民之患严重,什么事都应该给解决这件事让路才是。 突然,一个衙役走了进来,大声道:“别等了,都回去吧!大人下乡视察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