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跑回对面,那就坐实了他是对面过来的。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村子,村子里到处都是草垛和房屋。 相对来说更容易隐匿行踪。 云桑提着气死风灯,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刀上有血,那说明唐慎的手,定然伤得不轻,他追着人走,肯定也来不及止血。 如果她的选择没有错,这路上一定会有血迹。 砒霜的毒性很强,快则半个钟,慢则三四小时就能夺走一个人的性命。 一定要快点找到他! 云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她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慌。 只有时该保持清醒才能早点找到他。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云桑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发黑的滴状血迹。 她立刻沿着血迹,加快脚步小跑着前去。 “唐慎——” 村子里闹哄哄的,村民们本来已经入睡了,被马庄头的锣一敲,这会全都起来了。 云桑的声音一下就被淹没在喧闹之中。 “啊!”村子中央突然传来一记惊恐的尖叫。 云桑心中一震,直觉这声惊叫跟唐慎有关。 立刻提着灯循着声音奔驰而去。 村子中央的晒谷场上人影幢幢。 “发生什么事了?”云桑站在外围,有点不敢往里钻。 “死人了……” 一个妇人回过来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云桑再顾不得其他,拔开人群就冲了上去。 只见地上静静的躺着两个男人,一个蒙着黑色的面巾,另一个赫然就是唐慎。 “唐慎——” 云桑大喊了一声,胡乱的将气死风灯塞到旁边一个妇人手中,颤抖着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就往他嘴里倒。 可此时的唐慎全身痉挛,牙关紧咬,意识全无,呼吸几乎弱不可闻。 水倒到嘴里又从嘴角溢了出来。 云桑强迫着让自己镇静,抬头对着围观的妇人们道:“麻烦来个人帮我拿住瓶子。” 妇人中立刻走了一个人出来,看了唐慎一眼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他现在的脸扭曲得有些狞狰,看起来太吓人了。 她们初初看见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现在她们也不觉得他是活着。 只是面前的两人是他们的东家和夫人,夫人觉得他没死,她们自然不敢当她的面说他死了。 而且他们见过东家活着的样子。 那模样太俊俏了,死了是真可惜,所以她们也不愿揭穿这个事实。 “谢谢!”云桑语速极快道:一会我把他的嘴打开,你就将瓶子里的药倒到他嘴里。” 妇人点了点头,拿着瓶子在唐慎的另一边蹲下来。 云桑改蹲为跪,一手捏住他的下颌,一手捏住他的上唇,用力的往外扒拉。 嘴唇是张开了,可他的牙还是紧紧的咬着。 妇人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样子算是打没打开? 云桑见状道:“倒!能倒多少倒多少。” 妇人闻言立即往他嘴里倒药水。 只是依然是进去的少,流出来的多。 云桑急得眼睛都红了。 大声骂道:“混蛋,快张嘴啊!再喝不下去你就要死了。” 可他意识全无,又怎么可能应她。 一瓶水倒完,也不知流了几滴进去。 云桑又从袖口掏了一瓶出来,这会是捏着他的鼻子,试图让他自己张嘴。 可他不但没张嘴,整个人好像都闭过气去了。 云桑无奈,只好放开了他。 他再不张嘴,只能割开喉咙插管进去,可她学的是中医,没有任何设备不说,也没做过临床手术。 这样做的风险太高了。 不到最后一步,她不敢赌。 “夫人……”妇人张了张嘴,想劝她,可看到她那副倔强又柔弱的模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云桑再次取出一瓶灵泉水,微微仰头含到嘴里,然后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晒谷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哪怕生了几个孩子,见她做出这个动作还是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