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放过他的。” 徐山面带不屑地刺激道:“哦?你不会放过他,可是你又能做什么呢?你们两个要死的人了,你又不是主谋,只是一个从犯,你大哥都没有招出他背后的东家,你以为你招出他来,会有人相信吗?大家都只会觉得你这只是想给自己脱罪,一个从犯嘛,只要能交待一些重要的线索,说不定会将功赎罪的……” 这下子郎忠伟彻底急了,不停拿脑袋往手上的手铐磕,似乎想要以死明志一般:“不,我不是从犯,那个人是我杀的,东家雇我杀的那个小子,我用军用的钥匙绳开的门,用绳子勒死的人,只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用绳子杀人,平时远距离开枪,杀人的时候没有那种感觉,可近距离杀人,哪怕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也能感觉到他在挣扎,我当时心里就很慌……” 人都是这样的,一旦决定撂,就会撂得彻彻底底。 等到郎忠伟说完了自己的犯罪经过,苏婧小组的人面面相觑,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明白,为什么这个死硬的家伙,突然就交代了呢,而且还这么干脆,跟竹筒倒豆子一般。 郎忠伟之所以这么相信他哥,那是因为他小的时候,正好赶上自然灾害,虽然说东北有粮食,但是对于他们兄弟来说,因为家里人口多,大人也照顾不过来,因此他们老是挨饿。 那时候是郎忠义,经常跑到这里偷只鸡,那里摸块红薯,或者从哪里顺来几声窝头,总而言之,就是变着法子让这个兄弟饱。 为此郎忠义也被抓住好几次,被送进少管所呆过,相当于自己把自己的前途都毁掉了。 而郎忠伟其实是替自己的哥哥不值,觉得社会对他们不公平,他想让哥哥过上好日子,才想着当飞行员的,可是哪里知道,因为自己家庭成员有犯罪纪录,他的飞行员梦直接就破碎了。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虽然说不能称得上是一场悲剧,而东北二狼的行为也没得洗,可是这当中也有一些悲剧成分在里面,人啊,终究就是时代之中的一粒沙,浪潮之中的一滴水罢了。 见他这么就撂了,苏婧他们发出佩服的赞叹,特别是苏婧,还带着一个疑问请教道:“徐师,这郎忠伟明明死硬死硬的,怎么你两三句话,他就彻底撂了呢?” 徐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给他们解释道:“审讯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抓手,也就是一个人的心理防线的突破口。这郎忠伟对他大哥的感情十分好,也不容别人怀疑他们哥俩的感情。他可以为了大哥杀人,却不容别人认为他的招供是为了自己脱罪……唉,说什么好呢,义气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