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时间，早上6:36。 向芷尧与牛保国一样自律，从小时到现在，如无特殊情况，早上六点必会起床。 唐龙城嫁夫随夫人，也形成了同样的生物钟。 依照惯例，他们正在庭院里吃早餐。今早向欣也在，她是被儿子吵醒的。 秋日微凉的早晨，阳光照在身上格外舒服。她懒洋洋的，没什么食欲，心中又想起了烦恼事。 突然，悟空在女管家龙姨的带领下快步走来，对向芷尧说： “向总，出大事了，牛爷，他刚才往的伽州扔了一颗原子弹，把一个霉菌基地都炸平了。” 啥？ 祖孙三代——包括婴儿车里的流氓云——转头看向他。 “您看，网上都传疯了，应该是真的，我去境外平台还看见牛爷自己拍的视频了！” 武空直接把手机递给向芷尧看，心里已经给牛保国跪了， 向欣也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 良久，院里只听得见附近园林里的鸟叫声。 我家……居然拥核了？！向欣一脸惊诧，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心想咱牛家的潜力果然狠大，就是大得太离谱了，有点吃不消。 “这逼给他装的~”她看着视频里背对核爆、双手插兜的老公，说实话感觉确实是挺帅，但这耍帅的后果，有点难以想象啊。 向芷尧也处于深深的震惊中，感叹道：“我还是小瞧他了，知道这家伙只会暴力，但没想到他这么暴力。” “这~”唐龙城目瞪口呆道：“小牛哪来的核武器？还说有6颗，他是怎么弄到的？”身为谈资丰厚、精通杂学的文化人，他自然对核武器有所了解，知道造出这玩意的难度。 “肯定是海克斯科技公司的成果，他今年大部分精力都耗在那里了。”向欣说。 “对呀，小牛是诺奖得主，还是神识理论的提出者~”唐龙城想到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但又认为“流氓”这个词属实是远远配不上牛保国。 “前不久印国边境丢材料的事，应该也是他干得？按那批材料的量估算，变成六七颗核弹完全有可能，但也不排除他是在吓唬灰宫。”向芷尧已经在估计事态了。 “妈。那接下来会怎么样，灰宫会答应条件吗？”向欣急切地问。 “这是一个威慑博弈的问题。” 向芷尧若有所思道： “灰宫主要会考虑三点——一是对假想伤害的承受力；二是威慑的可信度；三是牛保国执行威慑操作的几率，也叫威慑度。 “第一点，灰宫是绝对承受不了城市内发生核爆的，别说六个重要城市了，就算一个普通城市的伤亡，他们也承受不起。 “而且，混沌太极门并不是一个国，他们无论怎么进行报复，都无法造成同一级别的伤害，大部分人不可能接受这种自损一万伤敌一百的愚蠢决策。 “第二点不好评估，灰宫能掌握的信息可能比我们多很多。但我觉得，就目前已经发生的事实来看，‘牛保国手里至少还捏着一核弹’是比较可信的。 “第三点威慑度，其实是至关重要的。但放在牛保国身上就不用多想了，那个疯子，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干？ “他在灰宫那里的威慑度，至少得有90%，没人敢赌他会心存慈悲。 “24小时内，灰宫很难完全排除隐患，如果没有其他变化出现，他们应该会先答应牛保国的条件。” 旁边的武空忍不住叹服道：“那仗不就打赢了，绝地翻盘，这也太牛了！”心中对牛保国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向欣听见了母亲话语的“先”字，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追问道：“那之后呢，这事情怎么才能完全解决？” 向芷尧说： “你知道‘个人’手里掌握核武器意味着什么吗？ “二战以后大大小小那么多次战争，没一次再用过核弹，这不只是因为达成了国际条约，还因为发动核攻击的决策机制比较复杂，所以整体比较理智，不是一个人拍脑门就能决定。 “现在牛保国一个人有了核武器，想扔就扔，你知道有多少亿人会寝食难安吗？ “他现在就是蓝星头号恐怖分子，全球最危险的不安因素。如果真发明了轻易造出核弹的技术，那以后整个世界格局可能都会被他改变。 “好一点，达到新平衡，坏一点，爆发三战也是有可能的。你觉得有这么容易解决吗？” 哎……向欣深深叹了口气，莫名想起一句牛保国经常引用的话：“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他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