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醒来,双双凑上来。 两人的眼神中有生死相托的亲切,但更多的是狂热的崇敬。 “我们接下来要分开走,赵破奴,你带两百部众,绕路去趟西域,然后自行回长安!”霍去病说。 赵破奴愣了下,旋即答应:“唯!” ———— 淮南。 “霍去病曾夜袭淮南王府,打伤了你?” 宏阔的府邸深处,书房里,一身王袍的淮南王刘安,正低头看刘迁带回来,刘彻亲笔书写给他的信简。 刘迁回来后,他已不止一次看过这卷信简。 “嗯。” 刘迁仍有些恹恹的,无精打采:“阿妹说在长安,若皇帝不知道,借那霍去病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夜入王府。既然皇帝知道,闹开了只会丢丑,所以事后我们没声张。” 他看了眼父亲,道:“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一个私生子,竟敢登门辱我。” 刘安神色平静的收起信简,问刘迁:“这信简你看过?” “看过,其中尽是皇帝对阿父的亲近佩服之情,阿父的才学,他向来钦佩,小时候就如此。” 刘迁说:“陛下近年来和阿父也时有书信往来,请教方略,辞赋等事。” 淮南王刘安是个扬名后世的人,好书鼓琴,著有淮南子和离骚传等传世名作,还发明了‘豆腐’。 后世都说他是个性子淡漠的人,崇尚黄老,无为而治。 对其后来谋反,众说纷纭。 实则人性复杂,远不是史书上留下的寥寥几笔就能准确判断的。 一个人的决定,更是会受到诸多因素影响。 刘安扬了扬手里的竹简:“伱看的只是表面,他写这封简书是在警告我,让我安于现状,他还会顾念宗室之情。 否则……他已不再是当年的他了。” 刘安笑了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纵容霍去病伤我儿,哪里还顾念过宗室之情?” 东西早已送给匈奴,此战汉军若败,原准备顺势而为,想不到却是匈奴忽然退兵……刘安思忖。 他也是刚得到消息,匈奴撤军,卫青仍在追击。 两方在战场上对垒,具体发生了什么则还不清楚。 “我将卓氏之女卓青珂带了回来。阿父要卓氏的盐铁,打算何用,你要不要见一见她……”刘迁提及卓青珂,精神略振。 “陵儿传讯说过你强纳卓氏女子之事,纳了也就纳了,但要防备她。有些女子表面柔弱,心里……比男子更狠辣。” 刘安道:“你远途回来没几日,去休息吧。” 等刘迁离开,房内无人,刘安再次取出一卷空白的简书,执笔写道: “匈奴就这么收兵退走,他们可还有其他准备?为什么不用那件东西,平白浪费机会?” “对匈奴来说,除了退走还能如何?” 简书上字迹随现:“汉军胜势已成,用了那东西也无法改变战局。” “这次的两国之战,成败很大程度上因为那霍去病而受到了影响。” 霍去病还未归朝,长安知道他行程的并无几人,刘安也不清楚,蹙眉写道:“霍去病?” “是,他率不足千人,就敢奔袭匈奴后方。” 竹简上字迹变化:“他突破天人境,力量递增的幅度非常大,远远超出普通天人初境。我暗中推动力量出手,亦被他洞察发现,无功而返!” “你曾出过手?” “他有一枚四象玄武模样的兵符,前所未见,能引动天象,与我的力量碰撞而未损! 汉出神将,气运与国运相连,霍去病进入天人,气数已和汉之兴衰相合。” 竹简上的字迹持续不断:“你所谋之事,他会是莫大的阻碍。” “你可知他带领千人入匈奴后方,都做了什么?” 刘安想了想,写道:“千人孤军深入,用兵大胆,但也足够莽撞,稍有不慎就会全军尽没。 孤军奔袭,主要是依仗隐蔽性和战前的战略洞察,打击敌人空虚之处。但匈奴后方的部落,哪个没有千人以上聚居,他能做什么?” 竹简上的字迹徐徐:“他用千人已先后打穿匈奴近二十座部落,且全是击溃,自身折损极小。 匈奴右谷蠡王渠蒙,是匈奴大将,你必也知道。 渠蒙被他击杀於万军护持之中。此外,匈奴统兵的当户,至少有三人被他斩杀。 伊稚斜祖父辈的大将籍若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