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每日的朝堂都吵得像个菜市场,各个奏折讨论的主题,最后都逃不过一个钱字,为了这该死的阿堵物,那些平日满嘴之乎者也视金钱如粪土的斯文官员,只差没撸起袖子去和对家扯头发干一架。
蔺相也觉得万分头秃,天知道他看到一只会飞的纸鹤向他口吐人言时,有多震惊,差点吓萎了,但更令震惊的,还是纸鹤传递的信息。
陆寻眸光轻闪,说道:「你其实当个富贵闲王也挺好的,不争那个位置,说不定能活到长命百岁。」不用费脑。
权老将军脸色有几分难看,点他家孙子去打仗没什么,但军需粮草呢,好歹先拨出来啊,没有这些东西,怎么打,尤其天气冷了,士兵吃不饱,手软脚软的,跑都跑不动,还打个屁么?
呵。
啥,没钱,军饷不发这是要逼人家兵变,这谁担得起?
兵部天天都在和户部的扯嘴皮子,又让他们去办那啥慈善拍卖会薅钱,但这样的事,一次两次的叫新鲜,多了的话,谁心里都有数,这是明摆着没钱,要薅大家钱袋子了,而时势艰难,冤大头也不敢当了!
赵王身子抖了一下,刘家有没有这么多银子,他心里明白,但父皇说有,那就必须有,这不够的,谁填,自然
是被钦点‘重任的他了。
谁叫现在国库空虚正愁钱,而他的母族姻亲正好撞到了铁板上呢,不逮着他薅又逮谁?
局势艰难,他难免会想到外敌会乘虚而入,不管是因为灾祸,还是早有觊觎,这都是极好的机会,毕竟关内已经如此艰难,何况关外。
但是,谁能告诉他们,圣人为啥忽然起意去祭什么天啊,祭天不要钱的吗,这关口,越是大阵仗的,就越劳民伤财啊。
「你!」赵王气得跳脚。
呸!
权老将军鹰眼锐利,扫了赵王一眼,向圣人自请出战,势必把那突厥番鬼给打回姥姥家去,夺回大灃领土,不丢一城一镇。
钱尚书:要不咱们多抄几家吧,五十万两真的不够!
就在蔺相在早朝上把西北恐会起战事的奏折一说,隔日就有八百里加急传入朝中,阳关遭异族突袭,抢占一城池,我军死伤五千人,而异族攻打进城之时,守城将刘安当夜正和几个部下还在花楼喝酒,误了军机,导致城池失守。
这孩子,也是他的崽。
西北大战将至。
他早就知道,这些个公子哥软脚虾就只会在
女人身上使劲儿,真到了上战场,那是屁用都没有,只知道抢功弄权。
一听要打仗,所有人都麻了,缺钱缺物的,咋打?
蔺相不经意地把视线暼向齐骞,然后提了粮草军需,尤其是刚打了一场败仗,失了城池,要提升士气,得让他们觉得朝廷并没有放弃西北的每一城,所以辎粮必须送到西北,以稳军心,鼓舞士气。
银钱还是事少,惹了父皇厌恶,那大位,他还有戏吗?
户部的一听抄家,钱尚书立即向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崔世学立即站了出来,先义愤填膺地表达了一番对刘安行径的痛斥陈词,然后他愿意跟随赵王一同去刘家抄家,定然会一个铜板都不剩的归入国库。
散了朝,赵王走到齐骞身边,冷笑道:「你可真是一点机会都不会错过。」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身居高位,早就把这大隐患看在眼内,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
但其实不然,还有一个成年的,且这长的,越发有圣人的影子了,宫里那位还想要过继。
但打仗,兵未行,粮草先动,今年天灾频发,粮食收成本就不好,还要打仗,去哪弄银子?
他举行祭天,又要一大笔银钱,到处都用钱,谁给?
丢城的是赵王的表兄,即便那刘安不被斩于马下,他都要令人将他五马分尸,如今人死了,正好,抄家补国库。
圣人盯着赵王的眼神跟淬了冰似的,他正准备要去祭天,现在却来了急报说西北起了战事,还失了一个城池,这要是不派兵去夺回,岂不说他孬种?
朝中诸事纷扰,秦流西通过留在宫里的傀儡国师也知一二,但没在意,只是在国师说了圣人要一意孤行的去搞那劳民伤财的祭天时,她看了一眼帝星,眉头轻皱。
这还没完,圣人还让他亲自带队去抄刘家,还说了一句,听说有些商贾为了讨好刘夫人,送上的金银足有五十万两以上,他要一点不剩的看到那些贿赂。
但是,圣人允了。
底层百姓已有这顾虑,朝廷的官员就更头疼了,六部里,不提谁最惨,都一个猫样。
比起什么刘家,他更看重银钱,谁知道老二会不会可怜刘家人,只眼开只眼闭的留点东西,崔世学盯着正好。
工部的也有话说,治水兴水利也要银子,没有,啥也造不起。
可以说,管着国库的户部,每位大人的发量都在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