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长空从马车下来,一袭月牙白锦袍,在阳光下还隐约泛着银光,乌发用青玉冠束着,容貌绝色,身姿傲然挺立,如谪仙般出尘不染。
公子世无双。
长街上,有人看傻了眼,撞到人亦不自知,有姑娘更是羞红了脸,却仍是大胆地看过去,眼睛不离。
面对这些灼人的视线,玉长空毫无波澜,只是忽有所感,抬头向着某个方向看过去,和玉令澜四目相对。
他淡淡地颔首,跟着齐骞入了九玄,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喟叹声在长街上此起彼伏,也不知是为这惊鸿一瞥还是为那风华绝代的男子消失而感到惋惜不舍。
赵王同样瞳孔紧缩,心脏怦怦直跳,也不知是因为玉长空还是因为他站在齐骞身边,只有种强烈的感觉,此人的出现会让他挫败。
“他是谁?”赵王没有漏看玉长空对着他们这里颔首的动作,而玉令澜的表现也让他觉得心慌。
玉令澜看着九玄的朱色大门,道:“玉长空,也是如今玉氏的族长,我堂哥。”
“哦……什么?”赵王瞪大了双眼,震惊不已:“他就是玉长空?”
不是,他虽然没有见过玉长空的真容,但却是看过他的画像,那会儿的玉长空同样是绝色公子,可也不比现在这样飘逸出尘,就像给他脚下挂一朵云,就能随时羽化升仙似的。
不管如何,现在的玉长空,更有魅力,也更让人过目不忘,且更具威胁。
就好比刚才自己那一闪而过的心慌,玉长空出现,自己就有了威胁。
赵王道:“他为什么会在盛京出现?不对,他怎么会和齐骞那野种在一起?”
玉令澜眸子一眯:“王爷,刚才我的话要收回了。”
“什么?”
“我以为凭齐骞的身份不足为虑,可玉长空的出现,却是打了我的脸。”玉令澜淡淡地道。
赵王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他想到玉氏的族例,玉氏子,只择贤君而辅。
他脸色大变,这是说玉长空看中了齐骞,凭什么?
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龙子,就这样也没换来玉氏第一公子的另眼相看,他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凭什么?
齐骞:凭我命好,头上有人喂饭吃!
赵王气得俊脸扭曲。
从去年开始,他好像就诸多不顺了,莫名其妙的就被家里牌匾给砸了个正着养了几个月,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场送到了思怡郡主床上,本想着也不算特亏,借一下信阳王的力也好,结果信阳王那老贼反了。
这老贼反了就反了,偏他和思怡扯上了关系,父皇心里有了膈应,他不知废了多少心思,又是送钱物赈灾又是给父皇搜罗珍贵丹方的,好说好歹才挽回了不少圣心,结果现在来了一个玉长空?
玉长空出现谁身边不行,偏偏还出现在一个最不可能的野种身边。
赵王感觉自己快裂了,不死心地问:“这会不会是咱们会错意了?你不是说他是玉氏的族长吗?既然玉氏已经出了一个你,那不会再有别的人来择什么贤君吧?他会不会是来办事儿的?”
玉令澜垂眸,遮住眼底的讽意,道:“玉氏如今不是从前的玉氏了,玉氏子也不是从前那样避世不出。至于玉长空,有什么事是他必须亲自来盛京的,我并不知。”
“查,必须查!”赵王十分烦躁。
玉令澜又道:“如果他一直跟着瑞王,那么瑞王必定是他要辅助为君的人。”
赵王瞳孔蓦地一缩,表情有些嫉恨和不甘。
玉令澜见到他这神色,笑了:“王爷可是觉得不甘?”
赵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们玉氏,一代只会择一人而辅。”
玉令澜冷淡地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有竞争,不管是皇族还是世家大族。近几代玉氏子若出世,确实只出一人,但玉氏最初立族时,子弟之间的对立竞争可称狼性,为达目的,只要不损害宗族利益,不及家人妻儿,可不择手段,哪怕出手取对方性命。”
赵王有些意外,却没有觉得多可怕,因为这样的事在各个家族里也是常见的事,为争资源和继承家业,争个头破血流,也如同他们皇族,为争那个最高的位置,讲什么父子兄弟情谊?
“玉氏也是为了一个辅助帝王的贤能名声,就没有一条心忠于一人的?”
玉令澜看了过去,眼神似笑非笑的。
伱也配双子辅助?
赵王瞬间就看懂了这眼神的意思,脸上火辣辣的烫得慌,有点恼羞成怒,但又不敢发火,只板着脸道:“依先生看,玉长空欲助那野种谋大位的可能性多大?”
“十之八九。”
赵王又是一梗,双手攥成了拳头。
玉长空这瞎子是眼瞎心也瞎不成?
也不是,刚才那一瞥,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