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邪双目放空,他怎么就听信秦流西这大忽悠,当城隍爷的神官,还是牛头马面,要他顶着这么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不能够!
他魏邪至死是簪花少年郎!
“你想簪花,牛头上簪一朵也是可以的。”秦流西笑道。
魏邪瞪了过去。
秦流西拍了拍他,道:“行了,城隍手下的班子,怎么着也是神官,一点神光落灵台,总比苦修要强得多。”
“从前你还叫我入鬼修,怎么就变了?做鬼修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流西看着他:“我本想着,你不去轮回,入鬼道修行,总比在人间游荡要好些,毕竟浪久了,要么失了智,慢慢消失,要么成为别的恶鬼的补品,要么自己成为恶鬼,哪个都不是好选择,入鬼道修行,总能在自己控制当中。只是魏邪,有更好的选择,自然是选好的。城隍封官,自有神光,捞个神位,不比做鬼强?”
秦流西这一睡,就是两日。
被阴曹地府收编,也是名正言顺的阴差,还不用考。
“嗯哼。”城隍爷得意扬扬的,道:“心思太重,容易蒙蔽心眼,道心受阻,则修行难以进益,所以你要放宽心。”
秦流西垂眸:“我曾在心魔阵中看到一片火海,无数生灵在火海中丧生,在那里,有人说是我的错。您可知,那是我从前的记忆,还是未来的预示?那一片火海,是我造成的吗?”
秦流西按了按不停抽搐的嘴角,道:“你堂堂的城隍爷,怎么跟个流氓似的。”
你这是来抢我的香火,你睡觉的时候,可把那信仰之力都薅到自己身上去了,换了别个,我早就把她打下去了。
魏邪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心有些发堵,叹了一口气,道:“我是说不过你了。”
“那就有劳了。”
“尊崇本心,顺势而为,心里有不爽你上去干就是了,千万别憋着,否则道心不稳,有碍修行。”小小年纪,心思太重,不是好事,既如此,不如干点这年纪的嚣张狂妄才会干的事,比如一言不合就干架,先把郁气发泄了再说。
瞧着这做派,跟安排后事似的,把自己看重的人都放到能受庇佑的位置上。
魏邪呵的一声:“你就尽忽悠吧。”
从此后,城隍庙的城隍爷座下多了一尊牛头的神像,受香火供奉。
秦流西上前,道:“好,那我挨着您沾沾光。”
秦流西沉思片刻,向他行了一个拜礼:“受教了。”
秦流西笑眯眯地对城隍爷道:“我下次再来听您的点拨。”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别人。
她就在他身侧躺下来,头抵着他盘着的腿边,蹭了蹭,合上眼,吁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在城隍爷身边受了香火庇护,更沐浴在神的气息里,她这一睡当真比自己闭关两日更要舒坦一些。
如果是这样,她害了多少的生灵,和兕罗相比,有何两样?
城隍爷想了想道:“如果是从前的记忆,便代表它已经发生了,发生过的事不可逆转,只能为之赎罪。如果是未来的预示,那就更不必过于在意,毕竟它尚未到来,甚至还给你扭转的机会,所以何苦为此而烦忧?庸人自扰,绝不可取。”
城隍爷看他走了,才看向秦流西:“你这丫头,究竟是意欲何为,怎把这人送到本老爷这儿来了?”
刚回来的魏牛头见了,满心憋屈,这个死丫头,把他丢这儿,就不管了,好狠的心。
城隍爷瞪眼:“本城隍是与你投缘,才会教你,旁的人,别说让我教,便是想请我神降,都不容易,你就偷着乐吧。”
秦流西淡淡地道:“作为城隍老爷,可得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做大做强,创建辉煌,如此您手底下的班子,也都跟着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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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爷绿了脸,这是蹬鼻子上脸了。
城隍爷又道:“看你心思比上次还要重些,要不要本城隍点拨你几句?”
“牛头。”城隍爷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他。
秦流西反问:“您是城隍爷,哪怕只是掌管一方城池的小城隍,可大小也是个神了,神眼通天,您可能看出我的来路?”
“总而言之,你别学佛家那一套,动不动就说什么众生平等不好杀生,赴死就来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你记住了,道家核心思想,乃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城隍爷循循教导,道:“道家有一道,空无一人,此道为杀道,所以呀,不爽你就干!”
魏邪被封官后立即走马上任,被城隍爷指派了任务,南县有一恶人,杀母吃子,要将此人拉到阎王殿去接受审判。
魏邪忍痛幻化成丑瞎眼的牛头,手持钢铁叉,摆出一副威严凶狠的气势,气咻咻地出发了。
“嗯?”
秦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