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卖会办得很成功,户部算是大大的扬了一次名,那几百万两的善款入库,令圣人都眉开眼笑,甚至动了心思。
国库有银子了,长生宫是不是可以继续开工了,把户部尚书给吓得当场就扯下了一条胡子。
幸好国师大人适时前来觐见,说夜观星象,窥得天机,圣人今年命犯土星,长生宫不宜动工,以免秽神近身,伤及龙体。
国师那憔悴跟失了半身生气的样子,吓住了圣人,又想到自己起床觉得乏力,还打了个喷嚏,龙体欠恙,怕不就是因为自己动了要动工的念头才引起?
被国师那么一说,圣人立即打消了动工的念头,转而拉着国师去商量炼丹,可国师因为动了大法术,需要闭关一阵,没办法,圣人只能自己打坐养生了。
户部尚书钱大人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就觉得好险,险些这善款没捂热就被薅了,连忙安排户部的同僚派钱赈灾,免得圣人又再打主意。
私下里,他又跟蔺相暗戳戳地说一句,国师好像也没想象的那么坏,关键时刻能帮忙捂着钱袋子。
蔺相笑了笑,心想,从前的国师是真的坏,现在的国师是个被操控的纸片人而已,不过这事就不必告诉他了。
经了这事,蔺相想到的是,秦流西当真走了一步好棋,如果国师消失,圣人痴迷长生和炼丹,必然还会另寻高人,到时候来的是什么牛鬼蛇神,却是不知道了。
她这是一步看十步啊,难怪会暗中下那么一盘大棋。
他也该往贼船上拉人了!
蔺相看向钱大人,笑着道:“我府中初五宴客,我有个好茶,钱尚书也来品个茗?”
钱大人顿时有些受宠若惊,道:“相爷相邀,下官定然前往。”
他抬头看到蔺相的笑容越发的盛了,头皮莫名一紧,心想,这难道是什么鸿门宴不成?
彼时,深藏功与名的秦流西和封俢一道,随着厉学富前往他的地盘昌城。
他们没走阴路,却是用了缩地成寸的法术,也没在路上花多久时间,第二日便已经到了昌城厉家。
厉学富看到府门还有些恍惚,怎地这么快?
但他对秦流西更惶恐了,也更恭敬,腰身一直躬着,陪着笑脸,生怕惹她一点不快。
秦流西便道:“你也不用如此低声下气,你确实行了善,你功德加身不是假的,是真的有人以你而受惠,这都是属于你的功德。”
厉学富苦笑,道:“可是做了这么多,我们还是在倒楣,在走下坡路。”
“有人说上天不公,但其实它是公平的,你们厉家拿走多少东西,还出去多少,也是该的。做商人的,若为富不仁,那么下场绝不会好。虽说行商赚钱,是凭个人本事,但只进不出,不知施善,只知汲取,那总会有别的地方来找补。”秦流西道:“其实你该庆幸,要不是厉家坚持行善,你根本撑不到来见我,听我这指点。”
厉学富嘴巴发苦。
“你们厉家先祖,必定是做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反噬,行善的功德帮你们化解了一些,只是化不去,该来的还是会来,时间问题罢了。没有功德,厉家早已不存在。”
厉学富身子一晃,脸色苍白。
封俢这时说道:“那玉雾茶,泡一杯来。”
厉学富连忙让管家去张罗,虽然是贡品,但这茶本就出在厉家,肯定要留些一些底子以备不时之需,好比现在。
管家亲自泡了几杯玉雾来,尚未走近,就闻到一阵清香,有点甘,但细闻,那香味又有点馥郁勾人,待得茶上来,琉璃茶杯中,根根细嫩翠绿的茶叶子如花瓣散开,在水中立着,如玉人一般宛在水中央,汤色清澄,清香扑鼻,让人为之精神一震。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怕是可以喻这茶叶,不知这茶的工序是如何做的?”秦流西看了一眼,却是没喝。
厉学富迟疑了一下,就老实地回话,道:“每年采茶,俱是十三四岁的采茶女沐浴斋戒后再采茶,只掐嫩尖,再晾晒,烘炒,揉捏成茶条,这同样是用纯净的女子来完成……所有工序完成后,最后一道为添香,将茶叶晾于炕床,让女子同衾,一夜后,茶香扑鼻,便以玉罐锁香。”
封俢嫌弃地放下,道:“女子同衾,是让这玉雾沾上女子体香,还锁香?也就是说,这茶就在女子身边滚过,从未处理,也不嫌不干净?”
这也太膈应人了,想必为了沾体香,茶叶兴许还像某些东西一样,放在乳上,这……
封俢越想越觉得恶心。
这还是贡品,太重口了!
厉学富连忙道:“这最后一道,女子必须沐浴斋戒三日,不沾一点尘埃才行的。”
“任你说得再干净,也不能掩饰它是在女子身上滚过的,这可是喝进嘴里的。”封俢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道:“本来以为真是如天穹顶上的仙茶一样,饮之回味三日,现在看来,只有膈应,你们那几棵玉雾老茶树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