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秦流西在一旁开方子,成夫人拉着佟妙儿走出去,先问了她怎么出现在茶肆,在听得解释后便又是一阵感叹。
“这可真是赶巧了,要不是你有这个心去行善,也就不能凑巧遇见不求观主从而来这个茶肆,你们不来,五娘只怕要遭大罪了。”成夫人想起女儿癫狂的那一幕,心头就好一阵后怕,且不说这病是不是能治,当时那样的情景,白家人往外一传,沁儿就啥名声都没有了。
鬼上身,癫症,这传出去,谁敢再和她家姑娘相看?
佟妙儿安抚她:“这都是五娘的福报,才会遇险为安,大舅母你不用太担心,经此一遭后,她以后肯定会一生顺遂的。”
成夫人打趣道:“听你母亲说,自你好了以后,你就信了道,自己当了道家信徒,不但在屋里供了个长生牌位日夜奉香,平日也多有行善,如今你一口一句福报,因果报应的挂在嘴边,难道真要入道不成?”
佟妙儿羞涩地笑:“我只信一人的道。”
成夫人挑眉,看她脸容恬静温和,让人见之觉得心喜和感觉温暖,便道:“你自己心有成数便好。是了,你看我们要给多少卦金才好?”
“大舅母随善缘就行。”佟妙儿说道:“我自己供她的长生牌位,是信她的道,才会如此,而有大灾我也都会以观主的名义行善,略尽绵力。”
成夫人有些不解:“为何要用她的名义去行善?这行善积德,既然你自己做的,这功德不也是落在你这里么?”
“便是用她的名义,我该有的功德福报相信也不会少了。而她……”佟秒儿微微歪头,道:“我觉得观主姐姐比我更需要这些功德信仰。”
这种感觉很莫名,她就觉得秦流西比自己更需要,所以她用她的名义去做行善,希望所得善报都落在秦流西的身上。
成夫人忍不住抚摸她的头:“你这孩子,就是纯善。”
佟妙儿勾唇笑了笑。
成夫人准备了一千两的银票给秦流西。
秦流西只抽了两张百两的,对成夫人道:“剩余的善金请夫人折算为粗粮或旧棉衣,送到这次受灾的灾民手里。”
成夫人微怔,叹道:“观主大善!”
秦流西笑了笑,又道:“成小姐的躁郁症,虽说也有经水不调而引起的阴阳失调,导致五脏六腑功能紊乱,更重要的还有外因所致。有些人因为自卑而对外人的话耿耿于怀,甚至钻牛角尖认为对方说的是对的,这其实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虐待,要想心情开朗,莫让那些个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的人在她身边转悠,有时候所谓的为你好,不过是想推你进更深一层的深渊罢了。”
成夫人一凛,道:“我明白了。”
秦流西起了针,把经方递上,和佟妙儿寒暄几句,就先行离开。
出了茶肆,天空竟又下起鹅毛雪来。
小人参嘴里还叼着一块牛乳软糕,嚼了两下吞下去,道:“这雪才停没两日,又开始下,没完没了了。”
“快过年了。”秦流西接住一片鹅毛雪,看着它在手中慢慢融化,道:“这个年别想好过。”
她话音才落,就扭头看向另一边,多日不见的魏邪出现在视线之内,一脸的风尘仆仆。
“你们这是从里面出来?好吃好喝的倒是轻省得很,难为老子累得一批。”魏邪指着小人参提着的那盒糕点,道:“赶紧的,化给老子也垫垫肚子。”
小人参满脸不舍,这牛乳糕软若云朵,奶香味极浓,很好吃的,而且卖得好贵,他不舍得。
秦流西瞥去一眼,他只能拿出两块,让滕昭化宝。
片刻,魏邪的手里就多了两块云乳糕,三两口就吃掉了,这才对秦流西道:“你也给我施舍一点功德吧。”
秦流西挑眉:“遇上事了?”
魏邪青白的鬼脸直接绿了,道:“这次雪灾死的人多,魂都勾不过来,前日勾了一个恶人,死了又吃了两个新鬼的魂,成了恶鬼,逃掉了。”
“你就这点本事?”小人参瞪大眼质疑。
魏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行你上?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了,这雪灾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有惨绝的,全家被压在房子下,活活冻死的。对了,就龙山峡那边,还有雪崩,官路都被阻断了。”
龙山峡那是南北往来的必经之路,两边都是山,要是被阻断,多有不便了。
魏邪继续道:“现在的阴差都来不及拉了人就走,只能串成串儿,多收一个是一个,要不来来去去的,鬼门都得踩烂了,我也是这样干的。”
他说着把手中的勾魂锁链一扬,那能伸缩的长链子串着大大小小的新魂,足有二十几个。
而他忽然来了这一出,这一带的冷气更重了,阴气冲天。
小人参嘴角一抽,串成串儿,准备上火烤吗?
“鬼多了,难免有看顾不到的地方,在我要勾一个新鬼的时候,那恶鬼就连吞两个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