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堂虽然是茶肆,但环境很是清幽雅致,各处院落各有特色,便是冬日白雪皑皑,景致也是如诗如画,由庆儿带路,秦流西随着佟妙儿穿过回廊,来到一个叫相宜的院落,便听到一阵慌乱的惊叫声。
佟妙儿加快了脚步,冲进了雅间,看到自己的舅母成夫人白着脸软软地靠在仆妇怀中,而地上,则有个身材丰腴堪称壮圆的姑娘披头散发尖叫着,嘴上不知在叫嚷着什么,形似癫狂,跟疯魔了似的,竟是几个人都抓不住她。
屋内的人都吓坏了,另一边一个贵妇更是捂着心口,一副被惊吓到了的样子,地上还有一串断了的佛珠,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的男子,皱眉看着地上发疯的小姑娘。
“疯了疯了,这怕是恶鬼上身了,快去玉佛寺金华观请了大师前来驱邪呀。”不知谁叫了一声。
成夫人听了这话,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这要是真请了大师来,她家姑娘的名声就不用要了。
“五娘。”佟妙儿扑到地上的姑娘身上,还被她踢了一脚,却顾不得身上发疼,扭头看向秦流西:“姐姐。”
秦流西看成玉沁的双手乱抓,眼睛往上翻着,面露癫狂,手中已经从荷包里摸出一根银针扎在了鬼心处,又在她的某个穴位用巧劲一按。
成玉沁混身一僵,像是被卸了力气一样,软软地倒下来,变得安静,只是她双眼呆滞无光,脸色青黄,真的像被什么鬼怪吸走了精气一样,毫无年轻小姑娘该有的朝气和精气神。
“五娘,你怎么样?”佟妙儿把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
“我的儿。”成夫人推开身边的仆妇,也向成玉沁扑了过来。
佟妙儿拦了一下:“大舅母,别碰着这银针。”
成夫人连忙避开了些,也顾不得问她怎么在这里,只看向秦流西:“这位姑娘,我儿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怕是冲撞了脏东西,成夫人,看来今日不是出行的好日子,我们改日再约吧。”那贵妇嫌弃地看向已经安静下来的成玉沁。
真是晦气,早就知道平昌伯家中这个五小姐身材过于丰腴,但好歹家世不错,且听说平昌伯给这位小姐准备的嫁妆会有八十八抬,所以哪怕委屈她儿,也来相看。
却没想到,这成五小姐竟能招来脏东西上身啊,这得有多晦气才会如此?
成夫人黑了脸,道:“白夫人,事儿还没弄清楚,也不能盖棺定论。”
“那好好儿的人怎么忽然就发狂了?不是鬼上身是啥?成夫人,五小姐若是有什么暗疾,也不好出来相看吧,这不是害人么?”白夫人撇嘴道。
“你!”
秦流西道:“不过是燥火上升,痰湿上颈而引起的燥郁罢了,只是突发急症,哪有什么鬼上身?”
她声音清冷如霜雪,使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见她身如青松,气质出尘,不由都默了一瞬。
“你是谁呀?”白夫人见自己的话被反驳,有些不快。
秦流西淡淡地道:“贫道漓城清平观的观主额,道号不求。”
白夫人皱眉,什么小地方冒出来的,没听过。
成夫人却是双眼一亮,道:“可是治好了妙儿的那位大师?”
“大舅母,正是她,她说表妹得了急症,那必然就是急症,您别担心。”佟妙儿安抚道。
成夫人说道:“哎哟,烦请大师为我儿扶脉看看,好好的,她这是怎么了?”
“就是突发燥郁。她昨夜应该没有睡好,肝郁成结,肝燥化火,又受了刺激,心火一盛,就状若癫狂。”有外人在,秦流西并没多说她看到的症状。
“怎么会受刺激呢?”
秦流西看向那个男子,似笑非笑的道:“进门就要当庶子的母亲,是我,也会发狂。”
她这话一落,雅间内安静得针落在地都能听见。
白宇瞳孔一缩,眼神躲闪,有些心虚。
白夫人更是眼皮抖动,第一个出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你什么意思啊?”
秦流西看向成夫人,一脸无辜地问:“你们不知道吗?”
成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盯着白夫人他们,问道:“大师,我们该知道什么?”
“他都有孩子了。”秦流西瞥着白宇,道:“怎么,你们不知道这个事?”
“放屁,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儿根正苗红的大好儿郎,洁身自好,怎么可能未成亲先有孩子?你这神棍在和胡说八道,小心我抓你去报官!”白夫人气得身子直抖,指着秦流西大骂:“你污我儿的名声,我白家跟你没完!”
成夫人的眼睛却是眯了起来,白夫人这副表情,倒有些心虚,故而才声厉内荏了。
秦流西冷眼看着她那根手指,道:“我没有胡说,你的确已经抱孙子了,他子女宫丰润泛红,左男右女,左边子女宫十分丰盈,他得的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