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煜自问,自己当年也曾是一代战神,上阵杀敌,征战沙场什么玩不了,他在前朝时威武大将军的名号可是能吓哭小孩的存在。
他从生到死,也有上百年之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牛鬼蛇神没遇到过?
但眼前这死孩子,真的震碎了他的认知!
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明煜一双铜铃眼凶狠地瞪着秦流西:“你敢!”
他死死盯着秦流西那只悬在牌位上方的脚,呼吸都有些发紧,生怕她真的就下脚了。
那是他的牌位,也是他可寄魂的容器,真被沾污了,他也得疯!
这等同在他头上拉屎有什么两样?
秦流西笑而不语,脚下去了点。
明王膝行上前,急道:“曾祖父,您就从了……不是,就是回个话,您就应了吧。”
祖宗哎,您又何苦去惹她,她是真敢!
到时候牌位糊一瞥屎,您能安乐?
“混账东西,我明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软蛋子,给老子滚!”明煜作势去踹他,实则是向秦流西卷了过去。
老子不信了,堂堂百年鬼修行,还打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你让我回话我就回话,我威武大将军不要面子的?
“想回话,打赢老子再说!”明煜的鬼力一出,阴森刺骨的阴气包围了秦流西,出了祠堂。
秦流西:“这是你要求的。”
一人一鬼就在祠堂外的雪地上打了起来。
明王和明茴有些呆滞。
天师战鬼,生平罕见!
明王蹲在祠堂门口,问孙子:“你觉得谁会赢?”
明茴声音凉薄:“我要是让观主把他打回阴曹地府去,算是孽子逆孙吗?”
明王凉凉地扫他一眼,你说呢?
“臻儿还小,人鬼殊途。”
明王一听,心脏紧缩,是啊,他那奶团子闺女才两岁不到呢,整日与鬼为伍,岂不是被阴气缠身,这不太好?
“你去让管家跑一趟纸扎铺,多扎些大宅子和美人烧过去,供奉酒席也准备着,阳间呆久了也不是什么美事儿,老祖宗还是回下面安生些!”明王一脸的义正言辞,道:“瞧瞧,在阳间只会被摁在地上打!”
啵。
明茴看向他的手,那花生是从刚才祠堂内的供桌上顺的吧?剥得很麻溜嘛。
看戏呢,一会等着老祖宗喷死你!
明茴扭头,再看那单方向被碾压着打的,摇摇头,伸手接着冰针,今年这雪下得有点久了。
“不打了,不打了。嗷,你往哪里踹,你还是不是个姑娘了!”明煜嗷嗷直叫。
哪个天师打鬼是真的把灵力赋与拳头上,真的打,真的踢,好疼!
秦流西卡着他的脖子,道:“我是天师!”
明煜:老子知道你是,你还是个凶残的!
“放开老子。”
秦流西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明煜看着那双黑得如墨的瞳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里面有火光闪耀,热得炙人。
他从地上起来,看两个不肖子孙在那蹲着看戏,一时气不过,撩起地上的积雪就向他们泼了过去。
明王爷孙俩:“……”
这绝对是迁怒!
但他们敢怒不敢言。
明煜撒了气,这才气呼呼地看着秦流西:“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倒大得很。”
“也是你逼我的。”秦流西清冷地看着他,道:“早在我敬老的时候,你就该受了,当你还叱咤沙场的威武大将军呢?”
偏要逼我使用暴力。
明煜吃了一呛,有被冒犯到!
本着多说会被气死的认知,明煜决定忍,不和小丫头计较。
他凶巴巴地道:“你要问什么?”
“曾祖父你为啥要溜着臻儿玩啊?还把她放上墙头,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冻着她,就今儿这事,要不是观主路过,臻儿岂不是得摔傻了?”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明煜暴跳如雷:“有老子在,老子怎么会让她摔了?就算她不在,老子也会把小臻臻护得好好的,要她多事?还有,明家九代单传,好不容易得了个软软的小姑娘,老子溜着玩怎么了?”
是小臻臻想上墙的,他只是满足小姑娘的向往也有错了?
明王缩了缩脖子,老祖宗发火,谁顶得住啊?
秦流西抱着手臂凉凉地插嘴:“骂人见多了,就没见过骂自己的。”
明煜瞪了她一眼,多嘴!
明王嘀咕道:“你嘴上说护着,她还不是从墙头上掉下来了,虽然被观主救下,但你还跑了,也不怕观主是个拍花子的!”
明煜听见了,眼一瞪:“你有没脑子,哪个拍花子的敢来这一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