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放火,也就是秦流西干得出来了。
眼看着她把火挑到了那吃人魔身上,听得对方嗷的一声凄厉惨叫,便是和秦流西稍微亲近一些的元婴,都觉得灵魂发麻,吞了吞口水。
她用小火星烧我发尾,该是给了我一个大脸的。
而虚空则是想,幸好她往我车上砸的是一坨大粪,要是一团火……
不敢想!
灭绝虽然心惊,但凉凉地开口:“烧没了,怎么问千年太岁的下落?”
秦流西身子微微一僵。
气过头了。
她先把人骨屋的火给暂灭,然后用酆都大帝的那串天珠把那恶魔给套住了,火一灭,将它勾了过来。
不过一下子,那恶魔就被烧得魂体发虚,可见那业火之怒,焚烧之盛。
“说,千年太岁在哪?”
吃人恶魔无一处不疼,听得这话,双眼赤红,恶狠狠地道:“想要太岁,做梦!除非……”
把他灼烧成这个样,还想要太岁呢,咋不上天!
秦流西邪魅一笑:“我专治嘴硬!”
继续烧!
“啊。”那恶魔想要冲过来,却被天珠套着,挣脱不得,但他咬着牙不说,他知道,说了自己就真没救了。
但秦流西会在意吗?
并不。
她任他烧着,自己则是进了骨屋地盘。
不是,不应该谈判一下吗,你再问问我啊!
恶魔嗷嗷惨叫,想开口,那火轰的一阵比一阵热浪高,很快就把他给烧了个灰飞烟灭。
问?
没必要了!
秦流西手一抬,把天珠给收了回来,自己在那罪孽满满的骨屋站着,脸上厌恶,这里满是血孽怨气,令她好不舒服,也特别厌烦。
来到一个用骷髅头化成的密不透风的骨笼跟前,她手一按,一条条魂魄钻了出来,个个神色呆滞,缺胳膊短腿的。
“你们可知,那恶魔的宝贝都收藏在哪里?说好了,我超渡你们。”秦流西道。
其中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手一指。
秦流西看过去,那是一张用手骨腿骨拼成的骨床,她走近,哗拉一下,掀起上面那层,露出里面缕空的空间。
放满了金银珠宝,一角还有些珍稀药材,如人参首乌灵芝一类,全是外面难得的年份。
“都收了。”药材随意堆放在骨床下,其实也积了不少的怨气和煞气,回去后必然是要处理过才能入药的,否则就这么用,入了药就不成药,而成带阴气的毒了。
秦流西没看那些金银珠宝,药材却是毫不客气地用麻袋装了起来。
药可救人,她不会清高的觉得是恶魔的东西而不屑,就浪费在这了!
她把药都装起来,金银珠宝是一个都不碰,紧接着,又开始燃了一张符,超渡那些骨笼里被充当口粮的残魂。
虚空用手肘撞了撞灭绝的手臂,小声道:“看得透不?”
这人行事,没个对错标准的,好像只凭喜好。
灭绝双手抱臂,并不说话。
收拢了一切,秦流西就没有再逗留的意思,回头看向三鬼,虚空和灭绝后退一步。
“我要走了。”秦流西看向元婴,拿出魂瓶:“伱要不要出去?”
虚空和灭绝齐齐看向元婴,她要走?
元婴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魂瓶:“走走走。”
这虚无之地的每一寸她都走过了,是时候出去浪一下。
秦流西又看向虚空他们。
“好走!”虚空露出一丝假笑。
秦流西:“后会有期。”
虚空:还是别了吧,又不熟!
两鬼看着秦流西带着小徒弟走远,元婴也不在了,忽然觉得有点无趣。
“其实,出去走走也未尝不可。”虚空憋了半晌才说了一句。
灭绝没接这话,咻的消失了。
彼时,清平观。
忘川走出道室,微微歪了歪头,转道去了后山,一路往上,直到来到一处山石前,那块一人高石头,是道石,上面刻着道经符文,供香客参悟。
而在道石跟前,有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正负手而立。
“你也是香客吗?”
青年转过身,视线落在忘川脸上,眼神深若无底的幽谭,看不出一丝波澜。
忘川后退两步,眉头皱起来,脸色发白,小腿发软。
青年上前,勾起了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早夭之人,纯太阴体,在这里当个小道姑,浪费了。”
忘川腾地转身往后跑,不等她跑几步,后脖子的衣领就被那人拎起来了,她浑身发僵。
“既太阴破损,你该修无情道。”青年轻笑,伸出手,在她灵台上一抹。
忘川只觉脑海有什么东西被破开,有些被封存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痛苦的,不堪的,可怕的,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将她吞没。
“啊!”忘川痛苦地抱着头,浑身颤抖,疯了似的扭动身体。
青年看着她挣扎,依旧嘴角含笑,直到小姑娘浑身湿透,软软地垂下头去,他这才伸手,抹去她身上的保护禁制和气息,一点不留。
属于秦流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