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美滋滋地看着那纯金打造的三足金蟾,啧啧称叹,直到看到被狗金蟾那东西的毒液嗞坏了的一片,脸色绿了,眼神幽幽地射了过去。
狗东西,破坏完美。
金蟾:“!”
不是,这眼神是几个意思?
它都认栽投降了,还一副想嘎了它的眼神算怎样?
“少观主,我孙儿他……”钟进士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秦流西,说好的帮他找回孙子的一魄呢,怎么就看着这金蟾不动弹了呢。
秦流西啊了一声,忘了。
“走。”
秦流西回到钟博文的房里,放出在玉瓶养着的那一魄,引着他归位,然后又融了一张符入水,程氏喂他喝了。
“喝符水真有用啊。”钟进士觉得神奇,这不是神棍伎俩么。
秦流西嘴角一抽,道:“我这张是药符,用特制的药水浸泡过的,自然是有用。”
“那我儿什么时候醒呢?”程氏巴巴地问。
“蛤蟆,还不进来?”秦流看向外面。
金蟾的心一抖,又有些想哭了,它从金蟾变回了真蛤蟆,呜呜。
它不情不愿地蹦进来。
秦流西说道:“还给他。”
“什么?”
“你今日掠夺的生气还他。”
金蟾红色的眼珠子一转,说道:“哪里还有,都炼化了。”
“没有?”秦流西冷哼:“没有这文曲星的生气机运顶着,你被照妖镜整治过,还能这样灵气活血的哔哔?其他人没有,今日的,多少还有,快点,别逼我动手。”
酆都大帝: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法宝了,她爱咋叫就咋叫。
金蟾还想狡辩,在秦流西那死亡瞪视下,再度不情不愿地吐出了一缕气机。
这气机一出,自动回到钟博文身上,他肩上熄了的火立即重现亮了起来,只是很微弱,但脸色却是没那么难看了。
反观金蟾,没了这份生气,比之前更委靡了,看上去十分虚弱无力,本就残破的身体更加黯淡无光,又干又皱,更丑了。
秦流西看它半死不活的样子,让滕昭取了一个大玉盒,让金蟾进去养着,玉盒都被她雕了符文,可以养神魂。
金蟾有些感动。
秦流西:“别误会,是怕你死了,没法带路去那个山洞。”
她想看看那山洞到底有什么玄机。
金蟾:感动喂狗吧,不值得!
“醒了醒了。”程氏激动大叫。
众人看过去,见钟博文睁开眼,不知想到什么,白着脸大叫:“娘,我看到一个房子那么大的蛤蟆张开嘴要吃了我,好可怕。”
众人:“……”
秦流西瞪了金蟾一眼,看你小子造的孽!
金蟾跳进玉盒,闭眼装死。
程氏好一番哄,眼泪嗖嗖地往下掉。
秦流西上前切了个脉,写了一张定惊安神的经方,又给了一道驱邪镇煞符压在了枕头下,这才出了房。
钟进士亦步亦趋地跟着,问:“少观主,我家小文这是不是就好了?还有我们钟氏一族的人,那个什么生气流失都好了?”
钟族长也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秦流西说道:“金蟾有句话说得倒也没错,它给你们招财聚宝,你们献奉出寿元生气,这是一场交易,已经被它拿了去的,早已炼化为它的生机,拿不回的,但也不会再流失,多做些善事吧,有好无坏。至于你这孙子,是有点运道,今日被汲取,没被完全转化,才能拿回来一点,但寿元……”
钟进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寿元已献奉是拿不回的,生气又被汲取过,此后身体兴许会弱些,如今他的三把火已经重燃,但微弱,容易招邪祟。”秦流西拿了个玉符给他:“这是平安护身玉符,给他随身戴着,另外多晒太阳,也多锻体,可使身体强健些,最重要一点,心存善念,广积阴德。”
听到孙子献奉的寿元已经拿不回来,钟进士的心都凉了,又听得孩子身子孱弱又易招邪祟,眼泪更是涌上了眼眶。
啪啪。
钟族长啪啪的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喃喃地道:“怪我,都怪我。”
钟进士是想责怪他,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商人逐利,贪婪的大有人在,他家这老头也是其中一人,一时贪婪,却是铸成了大错。
“那我们族?”
秦流西淡淡地道:“没有了这金蟾,招财聚宝是别想了,你们钟氏接下来准备破财吧。”
钟族长一愣:“破财?”
“它给你们招财聚宝,也是把别人的财运夺来,从前拿了多少,就要散多少,这才公平。”秦流西漠然地看着他道:“接下来,你们的生意可能做啥亏啥,我跟你说散掉大半家财也不是说笑。左右是散财,倒不如把这财拿去行善,为你们钟氏一族的子孙积个阴德。”
钟族长自嘲一笑:“也就是说,这些年汲汲钻营,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
“供三足金蟾确实能招财纳吉,只是你们供了个假货才落得如此下场。”
假货金蟾:我都装死了,就别点名了!
入夜,钟进士安排秦流西他们住下,隔日才离开钟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