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他们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就让秦流西跟着回了道观,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身材修长的身影,老道士拉住三元。
“你快掐我一下,怕不是在做梦?”
三元翻了个白眼,说道:“得了吧,就算人来了,看到道观的真相,咱们也未必留得住。”
这人一看就不是他们能忽悠的,看那通身气度,哪里像当初傻乎乎的自己?
不会被忽悠,那她跟着来道观,是打什么主意不成?
三元暗自提高了警惕。
秦流西却是看着眼前的一间破庙,那挂着道观名的牌匾都要掉下来了,周围倒没有杂草丛生,可门框却是掉漆破落,要掉没掉的样子。
“这就是你们说的至宝无数的千古宗门么?”秦流西似笑非笑的扭头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脸红耳赤,咳了一声,道:“兴许是昨晚风大,把牌匾都吹下来了,回头我们钉上去就成。至于宝,这龙虎山都是咱们观的大后方,山中盛产至宝,也没错呀。”
呵呵。
吹吧,反正牛还没上天!
秦流西走过去,伸手一推,砰。
门被推倒在地,啪地一下砸在门后地上,扬起一阵灰尘,紧接着,一股子臊腥味儿从内传出。
秦流西捂着鼻子后退两步。
老道士跳了起来,冲进去吼了出声:“哪个天杀的王八羔子,竟敢破门还敢在祖师爷面前拉屎拉尿,也不怕祖师爷发怒,晦气缠身。”
三元尴尬不已,走进去果然看到一地狼藉污秽,默默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后面的小厨房取了火灰扫帚什么的过来清理。
老道士想到什么,连忙跑向后面的小屋,发出破空的尖叫和骂声。
“天杀的贼子,偷东西竟敢偷到道观来了。天咧,我新买的那双布鞋都没有了,还有这铺盖……三元,快看看你的屋,造孽哦,啥都没了,这些王八蛋,当我龙虎观是没门鸡笼了。”
三元把扫帚一扔,匆匆跑过去。
秦流西:“……”
她抬头看向那泥身神像,定定的看了一会,道:“遇着这么对不靠谱的师徒,难为您了。”
她取了三支香,点燃,敬了心香,然后才把香插在了香炉中,又伸手在泥像身上拂了一下。
秦流西往正殿后面去,那是老道士他们的住处。
老道士在屋内骂骂咧咧的,三元则是抱着一个小破坛子瘫坐在屋前,没了,他辛辛苦苦攒下的一钱私房钱都没了,全被偷了。
“这些个胆大包天的,偷道观,也不怕遭天谴啊。”老道士走出来,看到徒儿那如丧考妣的样子,再看他平时攒钱的小破坛子,三两步蹿过去一看,空空如也。
完了,这下真的是一贫如洗了!
老道士看到秦流西荡过来,一个激灵,站起来,讪笑道:“昨晚不在家,观里竟来了妙手空空,真是……不过你放心,我们龙虎观多少还是有些底蕴的,经书随你看,还有符箓……”
他说着说着,又觉得立不住,画符,人家好像也好厉害的。
不似他,画一道有用的平安符都要好久,更多的时候还买不起朱砂,没办法,穷闹的。
“我看你们这道观是不成气候了。”秦流西说道。
老道士脸一绿,道:“你看错了,你看我们龙虎山,山青水秀,灵气充沛,自有神迹降临,怎么就不成气候了呢?”
“都被偷得成了个空壳,想来也不是
师徒二人眼神躲闪。
确实不是
也就是龙虎观不远,有一处义庄,阴森森的,他们才不敢在这里定居,不然怕是白日都来偷。
而龙虎观也实在是破,香火也不旺,有时候是一日都来不了一个香客,所以老道士多半会去城中摆摊算卦,维持师徒二人生计。
其实比起那些真正招摇撞骗的假神棍,老道士道行虽不高,却是真正学了一点道术在身的,处理一些小鬼或做点小法场算个命,也不在话下,按理说也不会过得穷困潦倒。
但坏就坏在他五弊三缺中缺的是钱,比秦流西还攒不住钱,往往拿到卦金,他不是给一些可怜的小乞丐,要么就打一壶酒,就没了,留下的十来文钱,要是不交给徒儿攒着,估计一文钱都攒不下。
即便如此,师徒二人也是三餐不继,淡如秋风。
这也是两人心心念念要把秦流西骗来的缘由。
有本事,有颜,还厉害,要是把这么个金疙瘩引入观,岂不是破观飞进个善财童子,做梦都笑醒?
清平观那边,赤元老道掐指一算,顿觉黑脸,感觉有人在撬我墙角啊。
而老道士把话吹得天龙凤的,仍不见秦流西有半点意动,便道:“你要是留下,昨晚得来的酬金就交给你处置。”
秦流西:“荣安郡主给了我三张千两银票为酬金。”
老道士呼吸一窒,心口发酸,他们也才几十两。
“那要不你给我们捐点香油钱?”
秦流西呵呵地笑:“凭什么呀,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你们这个道观现在无神降临,香火自然不旺,就算捐了香油,也还是立不起来,还不如解散了。我看你有点小道行,也别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