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诀打下,在别人看不到的空气中,秦流西清晰地看到一条因果线从附了生辰八字的纸人那一直连到景小四的手掌上。 “成了。”秦流西双眼微眯,看着那条因果线。 连着纸人那边的线殷红透亮,而连着景小四手掌上的生命线那一头,已经呈现灰黑色,剩余不多了。 秦流西示意景小四抬手,看到那生命线,在一点点的缩短,不禁眼神一厉。 “怎,怎么了?”景小四有些紧张。 秦流西化了一张符,双指成剑,在他们的眼前一抹。 景小四的眼睛顿觉一刺,睁开后,就看到了那因果线。 “我的个老天爷!”熊二双目瞪得浑圆,有些不可致信地看着那条线,道:“这,这是……” “是因果线,连着你的生命线。”秦流西指了指景小四的手掌:“看到没,生命线在缩短。” 景小四眼神一凝,唇线抿得死紧,脸色也阴沉得滴水。 熊二也看到了,惊呼一声,道:“这要是缩到没了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吃席呗。”封俢凉凉地说了一句:“都被抢寿了,生命线到了尽头,那就要吃他的席了。” 熊二怒,却不敢发作,对秦流西道:“这也太狠毒了,少观主,您快些施法解决这事吧。” 秦流西看向景小四,问:“你自己的意思呢?术一破,对方的反噬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 熊二急了,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可看到秦流西瞥过来的眼神,他就闭了嘴。 是了,这是景小四自己的事,他自己来决定。 景小四寒着脸道:“少观主不必试探我,且不说他并非我弟弟,就是与我同出一缘,他享我的命数,我也没有大度到不与他计较的道理,毕竟那是一条命,他有娘生,我也有,我不能让我娘在天上也不安。还请您替我破术。” 他后退一步,向秦流西行了一个拜礼。 秦流西点点头表示明白,不是她要多事,是有些人内心里可能住着圣母,想到后果可能会不忍心,或事后怪天师,所以行事之前还是多嘴问一下确定才好。 幸好,景小四不是个傻天真。 确认了景小四的决定,秦流西就没再多话,开始着手破术。 前面秦流西说过,要破术,拿到对方的生辰八字是最好,如今既然占算出来了,一切就简单了。 秦流西扎了一个纸扎人,以朱砂点眼,上面写了抢寿人的大名和生辰八字,再把因果线勾起缠到那纸扎人的手指上。 紧接着,她又在景小四周围布下一个符阵,阵一成,灵符上的灵气一闪而过。 符阵成后,秦流西这才燃香敬神,一手燃符,一手结印打在纸扎人上。 熊二一直注意着纸扎人,在秦流西动了法诀后,他就仿佛看到那纸扎人猛地挣扎了一下,是眼花吗? 秦流西打了法诀后,便开始脚踏七星步,口念百邪解法咒:……天地解,年月解,日时解,奉请三清祖师解退……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一符落在因果线上无火自燃。 这时,所有人都看到原本连着景小四的那灰黑线头开始变得泛红,他手上的生命线开始增长,而在纸人那边,则反之变灰黑。 秦流西拿起以雷击木做成的刻着诛邪符的金剪,将纸扎人和景小四连着的因果线无声剪断。 一剪落,禁术解,因果断。 而在盛京长安侯府,景家五公子刚从母亲那边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身子忽地有些僵硬了下,感觉有什么东西似要离自己而去。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摊开,又紧握。 不,不行。 景五立即往外跑,却是没跑出院子,心头绞痛,喉咙腥甜,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飞快萎靡下来。 “公子,快,快去请夫人。”下仆尖叫出声,她过去抱起景五,却见他戴在脖子上的玉符忽地断开两瓣,顿时大惊。 这边景小五一倒,金华观某个道院有个长脸道长喷出一口血,瞳孔微震,一手立即掐算,面露震惊:“谁,是谁竟破了贫道的术咒?晁儿。” 他冲出房去,迎面有道人喊了一声:“师叔……” 道长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卷过去。 秦流西收了势,看向景小四的面相,道:“术解了。” 熊二立即去看景小四的手掌,那条生命线长长的,道:“真,真回来了,脸色也红润了。” 他双手一张抱着他,捶了两下他的背,又哭又笑地道:“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