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灃,数余杭的丝绸最是质量好,这里的绸缎庄子也不少,其中最大的绸缎商就是苏家,季家和柳家,还有一个皇商戚家。 要论最贵,自然数戚家,毕竟占了一个皇商的名头,也正因为如此,戚家腰杆子很是硬,行事也较为霸道,便是戚家人在外行走,也很是嚣张。 戚家贵,但论口碑,却不及苏家,苏家在先帝那会儿原本也是皇商,可就在今上登基那会,苏家进贡的贡品出了差池,就被戚家拉下马来。 知情人都说,苏家是着了戚家的暗招才失了这皇商之位,这些年,苏家也一直想重夺皇商之位,今年竞争险些也赢了,可戚家却搭上了蒙贵妃这条路,功亏一篑。 “听说那戚家是献了一成股给蒙贵妃她娘家安成侯府。”永泉小声说道。 秦流西点头,走进足有两层还带后院的苏记绸缎庄,一进去,就险些看花了眼。 实在是铺子里的布匹太多了,还有花式展品,铺内的人也极多,且多是女人,男子不过一两个。 按着永泉之前的介绍,一层是丝绸布匹,二层也有成衣绣品,后院雅间则是供一些贵人小憩或挑选和试衣的。 他们仨走进来,就有伙计迎了上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几人一番,笑着问要买些什么? “想看看眼下时兴的花色绸缎。”秦流西看了下,道:“可有花色册子供选择?” 品种太多,她看不过来,不如找特定的人群和年龄向,挑完就走。 “有的,客人您请稍等。”那伙计很快就走到柜台,取了一本册子过来,那上面贴的,是一块块小布料,还有编号,确实好选。 秦流西眼中露出几分兴味,苏家这绸缎庄挺会来事,有这么一个册子,想要那块,不看大料,看小料也能看出来,再对照着编号寻来,快又准,省了许多功夫。 秦流西先挑了一匹藏青色的锦缎,祥纹花式,又指了一批水红的海棠花锦缎,一匹正红牡丹,一匹暗青色万寿绸。 “看好了没有,不买就别耽搁了,这册子还有别的人等着想看呢。”一个略显不满的声音从左侧响起。 秦流西看过去,一个女子拿着团扇瞪着她,眼神有几分不屑,在她身旁,还有一个长相温文又风流的男子。 秦流西的视线从男子脸上划过,不搭理她,继续看下去。 女子仿佛受到了轻视,柳眉一竖,讥讽道:“深哥,你看别是有些人买不起又要充大头鬼吧。” “处处都有这样的人,我们等等就好了。” 呱噪。 秦流西合上册子,对伙计道:“刚才我点的那几匹给我取来,算一下帐,我再看看其它。” 竟是都不看大料。 伙计有些惊喜,连忙应了下来。 那女子和男子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脸红耳赤。 秦流西拉过滕昭,经过那两人身边,对滕昭道:“师父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做人呢,要厚道,要讲道德,别有妻有儿还出来装大尾巴狼骗姑娘。还有做人什么时候都要睁大眼睛,别等被人卖了还傻傻的帮人数银子,蠢得像猪一样,下场通常都很惨淡的。” 滕昭:懂了,骂人可以拐着弯! 男子脸色微变,却很快就恢复如常,只是眼神多了几分深思。 女子则是皱眉,心里有些怪异和不痛快,下意识地就想抓秦流西说道说道。 彼时,后院传来一声惊惧的哭叫,似是发生了什么紧要的大事,有些吵杂乱。 有人冲了出来,冲着一伙计道:“快,去请大夫来。” 这是有人病了? 这在场的正在挑选丝绸的人都没了心思,往后边去想要看个热闹。 秦流西也走了过去,这一进后院,就听着凄厉又惊恐的哭声传来:“团团,你别吓娘,天呐,大夫,快找大夫。” “来不及了,抱过去吧。”一个女人急声道。 很快的,秦流西就看到一个作掌柜打扮的中年女人抱着个孩子往门口冲出,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华贵的人,满脸慌色。 秦流西看到那孩子,脸色紫涨,双手放在喉咙处发出呵呵的声音,一双眼翻着白眼。 这是被噎住了。 秦流西上前一步:“给我吧,我是大夫,能救他。” 那女人愣了一下,在她身后已是妆容花了的年轻少妇也迟疑着,不是她们不想要大夫,是秦流西太年轻了,不敢让人信。 秦流西却道:“再迟疑就真迟了。” 她上前,接过孩子,抵在胸前,像前阵子义诊时救的那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