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秦流西是不是在故弄玄虚装神棍,反正她这一套,立即就把袁婆子给震住了。 因为秦流西说对了嘛。 袁婆子倒没怀疑是邓富财给透露了,不提那个年头落掉的,就近来早产这个,因为发生在夜里,他们也宣扬,滃死孩子在乡下村里也不是新鲜事,可也不好听,她也不会宣扬。 这不,孩子滃死了,除了自家人,也没有人知道,邓富财也不知。 所以袁婆子信了。 她惊得后退两步,强作镇定,道:“这位小道长,胡说什么呢?” “你命中该有三子二女,多子多福,可你年少接连失子,中年丧夫,如今只剩一子一女。”秦流西半眯着眼,道:“你年轻时,太过争强好胜,又尖酸刻薄,不知为善,把福给折掉了。” 袁婆子不知不觉的听懵了,眼泪也渗了出来,却顾不得秦流西在讽刺自己,只想着她说的有冤魂作祟,灾祸降临,将有血光之灾。 “大师,你说的那冤魂作祟,是什么东西啊?”袁婆子哆哆嗦嗦地问:“我们一家子都是安分守己的小百姓,可没得罪过谁啊。” 很好,上钩了。 秦流西似笑非笑地道:“这冤魂是什么,你难道心里没数?一个女婴。” 袁婆子脸色一变,有些狰狞地道:“果然是那赔钱货,我就知道肯定是她没走,所以李氏才生不出一个带把的,她就是心里有怨,想要我们袁家成绝户。” 秦流西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嘲讽和厌恶,却是板着脸道:“慎言!” 她手掐了一个法诀,平地卷了一阵阴风,吓得袁婆子尖叫一声,就往她身边蹿来。 秦流西避了避,道:“本来就是你们袁家对她不住,你还说这种话,是嫌这冤魂的怨气不够,要把你们一家子搞死才好?” 袁婆子一僵,抖着唇说:“我,我只是一时口快。” 她还警惕地看着周围,吞了一口口水,道:“大师,那东西真的在吗?” 啪。 一片瓦掉了下来,碎成数片。 袁婆子又是一声尖叫,躲到了邓富财身后:“别找我,和我没什么事啊。” 邓富财:“!” 秦流西故作沉重地道:“不妙啊,怨气颇深。”她故意看着瓦背顶上方,叱道:“孽障,你早已魂归天命,还不速速离去,逗留人间,于你有何好处?” 又是一阵阴风刮过。 滕昭从自家师父的手决上别过视线,默默练着,心里隐有一个声音在回转。 戏真足! 邓富财要不是多少知道内情,只怕都要被秦流西给胡混过去,心想此后再碰到类似的神棍,千万别信,说不准也是装的。 哦,眼前的真神棍除外! 袁婆子却是顺着秦流西的视线看去,吓得抖成筛糠,因为她仿佛看到那上头有一道影子似的。 天咧,天还没黑,就这么猛了吗? 秦流西仍是戏精上身:“什么?你有怨不肯走?这……” 她扭头看向袁婆子,叹道:“那个,她心里有怨,我道行尚浅,怕是帮不了你,你们好自为之吧。” 她说罢,作势欲走。 袁婆子哪里敢让她走,这可是能看到鬼的真天师呢! “不不,大师,你不能走啊,你快收了她吧。”袁婆子作势要跪:“老婆子给你磕头了。” 秦流西道:“不是我不收,只是这孩子一心投胎要成人,你们却因为她是个姑娘而一次次打下来,换做是你,心里能不怨?她都说了,只要她在的一天,你们袁家就休想生出儿子来。” 袁婆子脸一白,张口就要骂,可看到秦流西深不可测的眸子,就道:“那她想要如何才肯走?” “自然是要超度了,你们重男轻女,她自然生怨。好生把她尸骨敛了立个坟,再做个法场,平日多供奉些纸钱蜡烛,对她的姐妹母亲好些儿,这怨气平息,她自然会走。她若走了,佳儿自然来。”秦流西淡淡道。 “就,就这么简单?” 秦流西笑了:“简单?婆子,所谓心诚则灵,是不是诚心,你觉得她已入鬼道的人,能不能感受到?” 袁婆子有些尴尬,眼神躲闪,嘀咕道:“就是我们照做了,谁知道她走没走?” 秦流西道:“到底曾是一家人,你能做到,她也不至于真害你们吧?她有怨,也只是你们因为她是个姑娘而不要她罢了。” 袁婆子无语了。 秦流西说道:“孕产妇房里血气重,那边的煞气也更重,得除秽镇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