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阴路的路上,司冷月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有些不长眼的魑魅鬼魂想要使坏,把她留下来,被秦流西一记眼神给吓退了。 “你要是一个人在阴路出神,你就堕到这其中出不来了。”秦流西无语地道:“别多想了,真相到底如何,我们再查就是了。” 司冷月道了一声抱歉,道:“主要是这个小道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假如是真的,那么我们司家这百年,为了破这个血咒,可能一直都找错了方向。” 秦流西认同地点头:“可从另一个好的角度看,有新的方向,兴许就寻到真正的血咒之源,要解咒也容易些,这咒说不准就断在你这一代了。” 司冷月有些欢喜,小心地拉住她的手,道:“西西,你真是我的贵人,不,是我司家的贵人。” 若非认识她,哪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哪会有望解咒。 族中圣女司磬的预言是对的,终有人能解我族中之咒,她身有业火之莲。 司冷月思及此,素来清冷的脸如冰雪融化,添了些许暖色。 …… 司家的族地所在也有几分意思,它就位于青洲和宁洲的交界处,一处叫印娄峰的山峰,山下有一村落名为五寨,这个寨子住着百年来司家的忠实仆从,其中五寨的族长还是当年司磬圣女身边的圣童,如今已有九十七了。 秦流西她们到的时候,天色将亮,却早有人等候五寨的村口,看到司冷月就跪了下去。 “巫桑拜见家主。” 是的,家主,哪怕司冷月如今只有十六岁,却也是司家唯一的后人,是家主。 “起吧。”司冷月抬手,微微侧身,介绍秦流西:“这位是漓城清平观的不求大师。” 巫桑抬头看了秦流西一眼,强忍眼中激动,拱手拜下:“见过不求大师。” “免礼。” 司冷月对秦流西道:“这是寨子里族长的第五代孙巫力,我身边那个叫阿荼的贴身丫鬟就是他妹妹。”她说完,又看向巫桑问:“爹爹可来了?” “屠郎君已经来两日了。”巫桑恭敬地道:“太曾爷爷本想亲自来迎您和大师,这两日却是身体有些不爽利,也不知您何时到,只能派我守在村口,家主不如先入寨盥洗歇息。” 巫桑对二人空手净脚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惊奇,显然是早已知晓司冷月会请来极有神通的人物来为司家解咒。 再者,他既是司家的忠仆之后,自然知道世间有些人物,本事不同一般凡人,毕竟司家本来就是手段通天的巫族。 巫桑在前面带路,引着二人往寨子里走去。 此时,天色已微微发亮,寨子里已有人走动,巫桑一声家主到了,人便跪在了一旁口称家主。 秦流西轻声对司冷月说道;“你这派头,很是足啊。” 光这么看,这个寨子的人对司冷月极是尊敬忠诚,并不因为她是绝户而看轻和有别的心思。 当然,这只是窥得一角,是不是所有人皆如此,还是保留意见。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向司冷月行跪拜礼。 司冷月仿佛早已习惯,目不斜视地进了五寨内最古朴豪华的一幢宅院。 天色虽未全亮,但丝毫无碍秦流西的视野,就连建筑上的雕梁画栋壁画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入目的建筑和柱子,均是雕了一个类似甲骨文的巫字,又似有女子在挥袖舞动。 司冷月注意到她的视线,道:“这是我们白巫族的图腾,简化为巫字,这寨子里,所有的屋子都有这样的图腾,算是吉祥图案和信仰。” “看出来了。” 虽然已有五十年无司家血脉再习巫力,可这些忠仆经历了百年,依旧把巫族视为信仰和救赎。 也是这份信仰,支撑着岌岌可危的司家血脉,一旦信仰断绝,这血脉带的巫力也会随之断绝,司家巫族,也终将只会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 “月儿。”司屠跑了出来,看到宝贝女儿,眼眶就红了,道:“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出什么事了。” 司冷月无奈地道:“我不是说了,西西会带我走不寻常的路,定会到的。” 司屠擦了一下眼角,看向秦流西,上前拉住她的手,道:“西西,我也跟月儿这么喊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月儿解了这个该死的血咒啊。” “我尽力。”秦流西虽傲,却从来不把话说死。 司屠还想再说,司冷月就道:“爹,我们要盥洗一番,还得用早膳。” “哦哦,来人,快过来伺候家主。” 早已跪候在一旁的仆从从地上爬起,围了上来,把二人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