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回到自家店铺,隔着老远就看到宝贝徒儿盘腿坐在门口处的石板上冥想,不由噗嗤一笑。 滕昭似是听到了笑声,腾地睁开眼,扭头看来,确是无良师父,心头松了一口气。 秦流西一夜未归,他便一夜未睡,虽然知道不会,可心里仍怕着她一去不返,把他丢下了。 秦流西已然走近,在他身边坐下,靠了过去:“我们家昭昭怎么坐在这里冥想呢,这就不嫌外头脏污了?道室为师布了聚灵阵,还刻画了经文符文,道意亦是有的,在内修炼会事半功倍。” 对于她毫不客气地靠过来,滕昭僵着身子歪了,她也顺着歪过来。 许是觉得这动作彼此都难受,他又坐直了。 秦流西抿嘴轻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修炼,画符,看书,背经络图,背医书,辩药草。”滕昭简洁地回话。 秦流西弯了眼,道:“好学是好的,要懂得劳逸结合。” “不必。”滕昭冷硬地拒绝,他觉得自己安排很好很充实,他就像一块海绵似的,源源不绝地吸收着没有看过的知识,关键他还很有兴趣,不像从前,多半是在下棋子写字。 秦流西双手掰正他的脸,把他脸挤成一块,道:“为师说要就要,七岁也可以玩。” 滕昭瞪眼。 秦流西看他可爱如包子,咯咯地笑了,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滕昭用力掰下她的手,双颊爆红,耳尖更是红得滴血,小手拼命去擦额头上的濡湿,脸红得像只苹果。 秦流西笑得更欢了。 滕昭怒目,这师父太不正经了! 陈皮听到她的笑声,连忙带着忘川跑出来:“主子,您回来了。” 忘川直接扑进她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腰不松手,喊了一声师父就开始掉金豆子了。 秦流西看着几个小的,心里微软,道:“做什么呢,我才离开一晚,就这样想念为师了?” “师父不在,我怕。”忘川噙着眼泪说。 秦流西道:“怕什么,只要学好本事,走到哪都不怕,你记住,师父虽然是师父,却不可能永永远远,随时随地陪在你们身边的,小鹰长大了就得出去觅食。” 没错,长大了就得出去闯,休想呆在她身边啃师。 滕昭皱眉,也不擦额头了,道理他明白,可为什么觉得有点不对。 “不想和师父分开。”忘川软软地说。 秦流西故意板起脸:“不学好本事,就不能跟在师父身边哟。” 忘川的眉头也皱起来了,那这不行,忙道:“我会学好。” “乖。”秦流西揉了揉她的头,对陈皮道:“今天早点把铺子关了,我带你们下馆子搓一顿好的去。” 陈皮高高兴兴地应了,把铺子门板套上,锁一挂,几人很快就走了。 而在他们走了没多久,有个人跌跌撞撞地来到非常道跟前,砰砰地捶门:“有人吗?开门呐。” 回应他的,只有巷子口卷过来的风声。 醉仙楼,是漓城最大的酒楼,也是饕餮们最喜欢的去处,它的传承来自曾伺候过高祖的韩御厨,出品精美且味道顶尖,当然了,价格也是极贵。 秦流西几个刚来到醉仙楼前,斜对面的一间绣坊便走出两个人,叫住了她。 “西西。” 秦流西转头,看到司冷月,呀的一声:“小月你怎么在这?” 司冷月走了过来,指了指绣坊:“我盘下了这家店,今日过来巡店,没想到会遇见你。” 滕昭他们向她拱手作礼。 司冷月也道了一声好,看向秦流西歉然地道:“本想着投贴拜访,这边事儿也多,实在是腾不出空。” “无碍,我那店铺也开张了,刚接完一个单子,这不带着他们来吃个饭,你要是没事,一起?”秦流西欣然笑道。 司冷月点头:“我请客。” 秦流西不和她争,只笑眯眯地看一眼还盖着红绸的容坊,道:“行,我就却之不恭了,吃你这个大户,为报答,我帮你择个吉日吉时开张。” 司冷月笑着称好,与她一道走进醉仙楼,要了一间雅间。 分主次坐下,秦流西让司冷月点菜,她自己则是掐着指节测算,很快就算出一个吉日吉时,看滕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也没藏私,把如何测算吉凶日子的术数给娓娓教来。 秦流西的声音不轻,却很清,那些复杂的术语自她嘴里说出来,旁人听着宛如天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