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长安之前,去府学里把假销掉。” “嗯!”感觉到骆履元手掌上传过来的友谊和温暖,姜简再度点头,然后迈动出门,跳上菊花青直奔军营。 他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在吴老将军这边学有所成之后,还要再往金微山那边走一遭。但是,这次却会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而不会像上次那样脑袋一热,说走就走。 此外,在走之前,他一定会劝杜七艺,骆履元、陈元敬、李思邈等人,跟胡子曰和自家姐姐一道,返回长安城。 杜七艺等人是他的好朋友不假,却不欠他姜简什么。他不能明知道此去九死一生,还拉着朋友一起去冒险。那样做,既不公平,也不仗义,更不符合侠义之道。 可能姜简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看问题的视角和观点,已经与出塞之前有了极大的不同。少了许多天经地义和理所当然,少了更多的执拗和自以为是。多了很多理解、包容、并且渐渐开始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做观察,思考。 这就是长大!躲在父母与家人的羽翼之下,很难发生得这么快。而对失去父母和家人庇护的大多数男子来说,通常在一两个月,甚至一夜之间就会完成。 一边在心里对未来做着规划,他一边策马徐徐而行。不多时,就来到了军营中的演武场。因为时间尚早的缘故,老将军吴黑闼还没到。但几个平时跟他熟悉的亲兵,吴文,吴武等人,却已经厉兵秣马,跃跃欲试。 姜简立刻就将婆润和自家姐姐,放在了脑后。以最快速度换好了明光铠和镔铁兜鍪,提槊上马,向吴文、吴武等人邀战。 后者早就等得心痒难搔,赶紧决定了下场次序,然后轮番上阵与他“厮杀”。 第一轮,姜简与吴文两个捉对厮杀了二十个回合,最后双双因为体力不支,宣告平手。稍作休息过后,姜简又向吴武发起了挑战,结果在第十七个回合,不小心被对方用了一招朔里夹鞭,打中了后护心镜,惜败而回。 第三轮,上场的亲兵叫吴双。双方交手第六个回合,姜简忽然发现后者今天挥刀之时总是习惯地将身体向右歪。立刻抓住了破绽。结果,吴双在双方兵刃相击过后,还没来得及撤刀,忽然感觉到兵器上又传来了一股大力,紧跟着,就连人带刀一起被被推离了马鞍,尖叫着在战马的右侧伸手乱抓。 “你死定了!”姜简在战马重新拉开距离的瞬间,转身斜挑。轻轻地槊杆托了对方的身体一下,避免了对方直接掉下坐骑,摔个鼻青脸肿。 “好,好,就这样,教他歪身体这个臭毛病改不掉!”吴黑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来,带头为姜简抚掌。 “好,姜少郎今日使得一手好槊!” “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不愧是将门之后,底子扎实,学东西就是快!” …… 吴良才、吴文、吴武等亲兵,也紧跟着用力抚掌,将赞颂的话,不要钱般往外抛。 接下来的训练更加紧张刺激,几乎每个亲兵,都想下场跟姜简过上几招,试一试他的进步究竟有多快。 结果,到了下午回家之时,姜简又累得瘫在了马背上。全靠着杜七艺和陈元敬两人搀扶,才勉强爬下了坐骑,一瘸一拐去洗漱更衣。 待洗漱完毕,回到屋子里,见到了自家姐姐姜蓉,他立刻又忘记了身上的酸痛。瞪眼了眼睛,围着自家姐姐上看下看,仿佛姜蓉身上要开花一般。 “你干什么,找打啊!”姜蓉立刻意识到,姜简“居心叵测”,伸手就去掐他的耳朵。 “别掐,别掐,累了一整天了,动哪哪疼!”姜简立刻就被打回了原型,咧着嘴连声告饶。“真的动哪哪疼,疼得厉害。” “说,你到底在憋什么坏?”姜蓉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咬着牙低声威胁,“否则,我手上加点力气,你今晚就甭想再出去见人。” “我说,我说!”在自家姐姐面前,姜简不需要任何骨气,高举着手臂,快速招供,“我听人说,最近婆润老围着你转。那厮人小鬼大……” “啥都不懂,小孩子装大人而已!”姜蓉松开手,满脸不屑地撇嘴。“你现在才看出来啊,晚了。” “他托人做媒了?谁这么胆大,敢帮他这个忙,看我不打死他!”姜简大急,红着脸就准备找人拼命。 姜蓉却用一根手指头,戳在他额头上,就制服了他。“行了,你也是个半大孩子而已。管什么大人的事情?他没托人做媒,而是自己跟我说了,想娶我回去做他的夫人,然后他尽起回纥十八部之兵,为你姐夫报仇。不过,我没答应。” “这厮!”姜简先是紧张得握起了拳头,随即,听清楚了自家姐姐最后一句话,又长长吐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