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谁叫你们出来的?再乱喊乱叫,老子劈了你们!”一名商队伙计恰巧从史笸箩等人旁边经过,停住脚步,用短剑指着众人厉声威胁。 半夜中被惊醒,他根本不清楚驼城内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傍晚时那群逆来顺受的奴隶。却不料,没等他话音落下,史笸箩已经一刀劈了过去,将此人的手臂齐肘切成了两段。 “啊——”商队伙计疼得眼冒金星,用左手握住喷血的右臂,凄声惨叫。史笸箩毫不犹豫地又补了一刀,将他砍翻在血泊之中。 “小子大胆!”一名管事带着五六个伙计救火,恰好将史笸箩补刀的画面看了个清清楚楚。果断丢下水桶,草叉等物,大呼小叫地冲过来镇压。 “珈韦德被杀了,奴隶杀了珈韦德!!” “快来人啊,奴隶造反了!” …… 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身边的少年少女们,也都没有趁手兵器。史笸箩咬了咬牙,只好举刀迎了上去。 一交手,他就知道事情不妙。那管事根本不给他施展武艺的机会,指挥着伙计们结阵而战。 “卑鄙,无耻,有本事跟老子单挑!”史笸箩一边用骂声干扰对手心神,一边连连后退。转瞬间,身体周围就险象环生。 靺鞨少年布鲁恩悄无声息地冲上前,拿脚镣当作链子锤,朝着伙计头上猛砸。“跟他们拼了!”少年巴图,突骑施少年李日月等人,也怒吼着冲上,手中镣铐挥舞得呼呼作响。 这些人虽然从没在一起演练过战阵配合,身体素质却都是一等一。此刻豁出去性命相拼,登时就让史笸箩转危为安。 “波尔兹,放箭,放箭射死那个带头的!”管事大怒,咬牙切齿地高声命令。 “遵命!”一名守在他身边的伙计闻听,立刻从背上解下了短弓。扣箭于弦,将弓臂迅速拉成了半月形。 “轰!”几匹受惊的骆驼忽然疾冲而至,将他和管事同时撞飞出了三丈远。角弓落地,羽箭射得不知去向。管事和波尔兹两人摔在了一顶坍塌的帐篷上,厉声惨叫。火苗从帐篷一角涌起,浓烟迅速吞没了二人的身影。 正在结阵与史笸箩等少年厮杀的伙计们,听到管事的惨叫声,心烦意乱。彼此之间的配合立刻出现了空档。史笸箩连劈三刀,将正对着自己的那名伙计逼得踉跄后退。紧跟着,抢步,下蹲,横扫。刀刃在距离地面两尺处扫起一阵风,两名伙计惨叫着倒地,手抱着被砍破的膝盖骨满地打滚儿。 战阵瞬间破碎,另外四名结阵的伙计见势不妙,尖叫着撒腿逃命。史笸箩毫不犹豫追上其中一名伙计,从背后将此人放翻。巴图和李日月各自追上一个,挥动脚镣狠狠砸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 最后一名伙计趁机远遁,一边跑,一边高声求援,“快来人,快来人,不是阿波那,是奴隶,新来的奴隶造反……” “在哪,在哪!”身穿侍女服饰的萧术里高声答应着迎上,趁伙计不辨敌我,一刀捅入了此人的左侧小腹。求援声戛然而止,伙计的身体晃了晃,软软地栽倒。 “快,救其他人。”姜简拉着珊珈匆匆而回,扯开嗓子向大伙发出命令。“关押奴隶的帐篷都在这附近,咱们救下的人越多,越容易脱身。” “先捡了地上的兵器防身。”珊珈夫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哑着嗓子补充。 “进其他帐篷救人,先不用管手铐,割了他们自己脚上的绳子,让他们自己过来汇合。脚上没绳子还没勇气逃的,由他们去!”史笸箩杵着刀,一边喘息一边强调。 众少年连声答应,弯腰从死者身边捡起的短剑。阿茹的兄长止骨悄悄地捡起短弓,拉了两下,又弯腰从周围捡起了七八支散落的箭矢。 这些兵器都带着典型的大食风格,大伙用起来远不及大唐制式的横刀和角弓顺手。但是,有了他们,大伙就具备基本的自保之力,登时,一个个信心倍增。 姜简带着萧术里、布鲁恩、李日月和止骨结伴冲向附近的帐篷,向看守发起攻击。史笸箩带领室韦少年巴图、契丹少女阿茹等人,冲进帐篷里营救其他被绑架来的少年少女。配合得非常默契。 此时此刻,驼城内,到处都是火头。大部分担任看守的刀客,都主动冲去救火。留下来看管奴隶者,寥寥无几。 发现姜简带着少年们冲来,背后还有弓箭手压阵,看守们不肯吃眼前亏,一个个果断尖叫着逃走。史笸箩立刻挥刀将帐篷割出窟窿,招呼被关押在里边的少年少女们出来结伴自救。 不多时,几个充当牢房的帐篷,就全都被攻陷。姜简和史笸箩两个身后,聚集起六十多名不愿意做奴隶的少年少女,每个人的眼睛都被火光照得无比明亮。 也有二十几个少年少女,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