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
妙媛想明白了一切,故作生气的样子在一旁坐了下来,实则心里窃喜不已。想不到父君和黑常还会玩这一手呢。
阎翳见人走了,对玉衡说话便更不客气了,“竟然玉衡殿下已经罚过此人了,本殿就不予追究了,多谢玉衡殿下。”
玉衡刚要放下茶盏说话,阎翳便接二连三道:“不过我鬼族最近总是东一桩西一桩的出事,没有间歇过,也希望玉衡殿下时刻管好了自己手底下的人,别再多一个坠魔的仙人了,本殿的地狱快要装不下了。”
“啪,”手中的茶盏没有放下,反而是被玉衡徒手给捏碎了。
妙媛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咯噔一下,随着这茶盏碎掉的声音,一起震了一下,当真惊吓。
她受惊的抬头,看向对面的玉衡,只见玉衡仙君甩了甩瓷盏子碎片的手,冷冷的站起身来,睥睨着她的父君,沉声应对,颇具讽刺。
“地狱不会装不下,十八层的地牢呢,除了装点仙族的人,也能装点自己的人。”
“啪,”一个茶盏在她眼面前快速的飞了过去,直直的砸向对面的小茶案。
“啊!……唔!”妙媛吓得叫了一声,又赶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
天,她、她父君竟然把茶…茶盏砸向了玉衡仙君。天!!为什么这种画面要让她看到啊!!她还小,她不想死的。
阎翳挑衅的目光看向对面阴沉可怖的玉衡,低冷:“手滑了。”
玉衡低头瞥了一眼脚底的碎片,还有自己名贵的丝绸月牙袍上所沾染的茶渍,整个人暴怒的想要杀人了。
可是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将自己的脾气抑制的死死的,一点儿都不见得生气的样子。
“手滑了,便滑了。”
玉衡抬头看向他,眼里尽是寒意的森冷,“可是吓到妙媛就不好了。”
阎翳坐在红木的太师椅上,手臂撑在椅子两旁,宽大的袖袍平铺而上,整个人的气质浑然天成,矜贵不可攀。阎翳眼睛微挑,眉目自带清冷高贵,“玉衡殿下多虑了,我阎翳的女儿,胆子不会那么小。”
妙媛:“……”
不,她胆子很小的。
玉衡轻嗤一笑,“那也不该让她学了你这个作派。”
妙媛低下头去,很想逃离这个窒息的环境。真的很吓人啊,呜呜,黑常你去哪儿,你快回来吧。
“她学不了我这副作派,你别让她沾染了你的作派就行。”
阎翳一分一毫也不让他,非要在这唇枪舌战上面,追究个我胜你负。
玉衡咬了咬牙,整个人气的只差要掀翻这座地狱了,“放心,我不会教坏她,毕竟教她的人也不是我。”
躺着也能中枪的暝澜:……
妙媛心里想,她师傅要是听见的话,想必也会反驳的吧。啧啧,要是她师傅也在这,那就不是世界大爆炸了,那就是世界直接毁灭。
阎翳明目张胆的嘲笑道:“他不会废人一条腿,他顶多会赶出山门去,任其自生自灭。”
“不过山下野兽巨多,说不定下山便被吃了,尸骨无存,还不用自己脏手。”
“不像心怀天下的玉衡殿下,还给人留了一条小命。”
妙媛:“……”她父君真的不怕和玉衡仙君打起来吗?
玉衡气的抬脚就走,“告辞!”
他看他要是再待下去,他怕是要和阎翳打起来了。
“不送。”阎翳冷声。
妙媛吓得像个鹌鹑一样,窝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玉衡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上节的魔族大典别忘了。”
他倒要看看,届时五族出动,轰动四海八荒的魔族大典之上,他们鬼族要如何表现。
大殿内
妙媛站起身来,见玉衡的身影走远,殿门被重新关起来后,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呼……”
“父君,你方才吓死我了。”
她还以为,他们两个要打起来呢。两个人说话,火药味十足的,当真是互不相让,还摔杯子捏杯子呢,嘶,吓人。
“嗯?”阎翳转头看她。
“就方才啊!”妙媛转身看他,表情十分丰富夸张,“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说什么云羽族,地狱十八层的,可吓死我了。”
“父君你也真是的,你和黑常两个人还在玉衡殿下面前演戏呢,你们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害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被他们吓得屁股黏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阎翳侧过脸去,微微拂了拂衣袖,漫不经心道:“没有演戏,我的确要罚他们。”
“啊?”妙媛比划的动作一停,心一咯噔,完了,怎么不是演戏呢?父君与黑常这么厉害的人,不可能没有发现地狱门口藏了人在的。
他们没有出手解决,一定是顺势而为,将计就计。
方才玉衡殿下在这里,他们主仆二人自然是要一唱一和,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去向玉衡殿下讨个说法。
可是现在,父君竟然说他们不是演戏?
阎翳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岚磐蜗居在地府门口两三日了,这一点,黑常的确知道,但是,他们没有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