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殿寝之中,微微透着些清明的月光进来。微风变的温和,气候变得冷睿,颇有几分的春暖夏凉之意。
可惜了,现在不是春夏,而是接近秋末早冬。
床榻之上,妙媛缓缓的睁开眼眸,嗓子有些干哑不舒服,身上的燥热感也没有褪下分毫,反而因为她醒过来之后,变得更加焦灼燥热起来。
“唔……”她难受的低押了一声,转过头去,正与那身旁的目光对上,心里一惊。
“父、父君?”
阎翳低下身子,将她轻轻扶了起来,“哪里难受?”
她轻轻摇头,坐好了身子,没说难受,也没说不难受。
他转头将一旁的灵茶端起来,递到她的手中,道:“喝了。”
妙媛低下头去,接过杯盏捧在手心,慢慢的喝了起来。
“珝玼长老说你涨了五十万年的灵力修为。”
“啊咳咳咳………”妙媛突然咳嗽了起来,从杯盏之中,震惊的抬起了头,“谁、谁?”
她…
她大涨了五十万年的灵力修为?!
父君他是不是听错了?她怎么可能会大涨修为呢?
阎翳将她手中的杯盏拿走,转身认认真真的看向她的眉宇间,低沉道:“你,确确实实大涨了五十万年的灵力修为,方才我已经辨认过了,你体内现今确是有着七十多万年的修为灵力。”
“真…真的吗?”妙媛忍不住的高兴起来,随即连忙掀开被褥,在床榻上打坐了起来。
手间的心源之力,缓缓的围绕在她的身体四周,开始上下打探着她的身体情况。
却不料…
“真的多了五十万年的修为灵力?!”妙媛惊喜的睁开眼睛来,看着她父君那疼爱的目光,一下湿了眼眶。
“父君……”
阎翳低下身子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低沉:“是,你现在终于不被你的身体禁制所控,可以自由自在的修炼了。”
“唔…父君……”妙媛直起身子便将他抱了起来,湿润的眼眸落下点点的泪珠,全蹭他胸口那名贵的衣袍上去了。
“我等了好长时间,父君,我好不容易盼着自己长大成人,盼着自己可以修炼了。”
“可是我……父君……呜呜呜,这五十万年的修为灵力是大蛇给我的,他为此还受伤了,我现在……呜呜呜…找不到他了………”
她日夜打听他的位置和下落,隔一段时间,便会让人去一趟蛇族,问问寒零寒墨的下落。
可是每一次给她的答复都是:不知道,不清楚,王他有自己的考量,他们不敢私自做主。
这都过去半个月了,她不知道他的身子怎么样了。
她想快一点将铸蚀阵法的灵力吸食干净,早日见到大蛇,告诉他,他送的生辰礼物,她很喜欢。
“无妨,”阎翳抱着她低声,“会让人打探他的下落的。”
妙媛红着眼睛抬头,“那我修炼好了,就能见他了吗?”
阎翳点头,“自然。”
“那就好……”
“但是这铸蚀阵法的危害——”阎翳刚想开口与她说一下这其中的利害,没成想就被妙媛给打断了。
“父君,我累了,我想睡觉了。”
妙媛转身就去找被褥盖着,重新躺了下去,背对着他躺着。
阎翳站在床边半晌没有走,过了好一会,直到妙媛以为他走了后,他才继续说道:“其实你心底明白,短时间内吸食完这铸蚀阵法的全部力量,身体定是要受些损伤的,但你自己不怕,是不是?”
妙媛闭着眼睛,唇瓣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她想说的这些话,父君都能猜到,说了也没有必要。
“如果你自己做好了抉择,我是不会拦你什么的。”
“但是媛儿,你不是修为灵力高深的人,你现在还小,修炼一事,急不得。”
“寒墨那边,我会替你打听的,但是有心隐瞒之人,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妙媛因为这句话一下坐直了身子,委屈巴巴的转头看向他,说道:“父君觉得他现在不想见我是吗?”
所以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踪迹,不想让她找到。
阎翳微皱了眉目,很是不喜她日夜念叨旁人的模样,“他想不想见你,自是他的事,你能不能见他,自是你自己的本识。”
“可我又有什么本识呢?”这话说的妙媛又要哭了,“我都找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什么都没有找到,我还能怎么办?”
“所以,这就是你要吸食铸蚀阵法全部力量的原因?”
他一针见血,她无从辩驳。
妙媛看着自家父君那严厉的神色时,颇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去,“也不全是……”
她自己想修炼也是部分的原因,但是她想去见大蛇是最主要的原因。
阎翳气笑了,冷呵一声,转身便走,“随便你。”
他现在管不了她了。
“父君!?”妙媛急忙下榻,赤着脚便扯住了他的衣角,可怜兮兮道:“你答应我的事,你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