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此刻也只能用这些小手段,阻止奚家人的原计划。 陈总脚步顿了顿,开口道:“先将遗体安置好。你们要不会做,就换人。”他说着,已经是转头命令,“去找殡仪馆的人来布置,不要搞那么多花样,踏踏实实地把老乌的身后事办好,好让老乌他们安息。” 这命令是对陈俊彦下的,话里有话,却是对奚家人说的。 奚家人立刻就反驳了。 “这么安排也是想让经纬能看清楚。今天这追悼会不光是追悼会,也是想分割清楚经纬他们的遗产。那么多公司、员工,还有涉及的合作商,总要有个交代。还有几个孩子,都得安排好吧?总不能经纬一走,他的孙子就受人欺负。” “谁能欺负了几个孩子?难道我们陈家是死的,还是你们奚家都是死人?”陈总立刻回击,“你说的遗产,老乌和老俞不是生前就给他们两个孩子分好了?还能有什么好分的?” “这可难说。这里还有个人呢。”奚家有个年轻人跳了出来,伸手就指了马嘉怡的父母。 马嘉怡的父母和史娟、钟诚富早在这些人刚来时,就被挤到了礼堂角落。遗照落地,他们吓得不轻,都忘了争吵,鹌鹑似的缩在那儿不动呢。这会儿被点了名,都有些手足无措。 陈总眯眼打量了一会儿这四人,淡淡道:“哦……这么看来,要欺负孩子的不是外人,就是你们这些当舅舅、外公的啊。” 奚家人脸色一变。 “老乌养的那个小姑娘都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你们还要把他们的父母拉出来。你们这些当舅舅的存的是什么心思?”陈总说着,不等奚家人回答,又看向了陈俊彦,“你也是,跟着他们胡闹,帮着外人欺负你自己的侄子?” 陈俊彦被说得面红耳赤,忽然意识到自己跟奚家人计划的从马嘉怡那儿找“遗嘱”,实在是有些可笑。 可要没有新的遗嘱,乌经纬和俞丽早就分好了他们名下的财产,其中一部分也提前给了乌亚男和乌伟民。这里面,乌伟民自然是占了大头。陈俊彦想到此,就有些不甘心。 陈俊彦看了眼自己的父亲,有些疑惑他难道没觊觎乌家那大半财产吗? 陈总人老成精,没来之前听属下汇报,就猜出了陈俊彦和奚家的算盘。虽然早有预料,他此时却是压不住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乌经纬和俞丽活着,一切好说。就是他们死了,乌亚男和乌伟民还活着,那乌家的财产分割明面上总不会有变化。现在他们人都死了,那就是按照原计划分割了,奚家还能守住那些公司、那些项目?别说奚家了,就是乌伟民接手,都不一定能守住。 乌亚男之前对这事毫不在意,可不是因为她照顾弟弟、姐弟情深,又或者是因为她是个孝顺女儿,遵从乌经纬和俞丽的安排。乌亚男能帮着陈俊彦经营事业,拿到陈家的工厂,自然也能想办法从弟弟乌伟民手里拿到乌家那些公司的经营权。陈总当初给陈俊彦的工厂,也不是给陈俊彦的,是给乌亚男、给自己孙子的。 这里面一条条利益纠葛、金钱算计,都在陈总的心中,也在俞丽的心中。外人不知晓这些,却也能猜出陈总不会是真的好心想让乌经纬快点入土为安。 谁看到这么大一笔财产会不动心呢? 钟诚富看戏看到此,立刻揪了揪史娟的衣服,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妈,你看,我没说错吧!他们就想着算计遗产呢。这灵堂就是故意摆成这样。那个遗照也肯定是故意的。两家斗法呢。你还傻乎乎地钻进去,被人当枪使。” 史娟按着胸口,望了眼还覆盖在遗体上的巨幅遗照,又看了眼站在前方的黎云和牛海西。她心情复杂,不知道自己是真如儿子所说被骗了,还是像她亲眼所见那样,事情真有古怪。另一方面,她想到躺在那儿的乌经纬和俞丽,想到他们生前的自信从容和死后这遭遇,就难免唏嘘。 马嘉怡的父母惶惶不安。被奚家人推到前台,又被陈总几句话就骂了回去。两人想为马嘉怡说什么,可陈总说的话又不是冲着他们去的,让他们想开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们更在意马嘉怡的身后事。马嘉怡的尸体并不在这儿,这儿也不是马嘉怡的追悼会。 马嘉怡的母亲突然回过神,抓着史娟问道:“那个黎大师呢?你说的黎大师呢?你让他告诉我们嘉嘉的房子在哪儿!” 史娟一愣,下意识看向了站在礼堂前方的黎云。 黎云本在观察俞丽,是和乌经纬遗产毫无关系的局外人,这时候却被马嘉怡的母亲给抓住了。 马嘉怡的母亲踉跄着,穿过那些翻倒的椅子,抓住了黎云的手臂,哭着哀求起来。 牛海西这么个机灵的人,都没能事先拦住她。 马嘉怡的父亲也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