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死因还需要进一步解剖调查。 如果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警方一般就不会做进一步的尸检。大多数家属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亲人被人剖开,取出内脏。虽然他们看不到整个尸检过程,甚至有可能都看不到尸体上的伤痕——尸体经过殡仪馆处理,只会显得僵硬,而不是面目全非——但这种心理上的抵触,是确实存在的。 “……能联系到她家人吗?”老法医询问几个警察。 “在联系了。” 几人的交谈在陈俊安的耳中再次变得遥远。 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被老法医拍了一下。 老法医带着他往外走,给他叫了车,似乎要送他回家。 “……回去好好睡一觉。别瞎想了。你做这一行,以后遇到事情的情况多着呢。这又没什么。可能就是局里面要好好查一查。哎,后门那个墙你知道吗?你好像没去过。那里墙很矮的。”老法医说着天马行空般的话,将陈俊安塞进了出租车中。 陈俊安等车子开启,行驶了一段距离,才回过神。 他有些明白过来老法医那些话的含义。 “先生,从哪儿走啊?走长平路可以吗?导航走的公园路在修路啊。”司机问道。 “啊?哦,就走那里好了。”陈俊安恍惚地回答。 他看向了窗外。 已经过了零点,但街头依然有行人和车辆。 路边小店都关门了,招牌的灯也都关闭。 除了路灯,只有那些车站广告牌还亮着。 行驶中的车辆让陈俊安无法看清那些广告牌,只觉得一块块光影从自己眼前闪过。 他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 占据整个视野的光幕中闪现了女人的身影。 女人趴在广告牌的玻璃上,声嘶力竭地叫喊。 陈俊安的身体有些发冷,扭着脖子,僵硬地看着车窗外的广告牌。 车子正好到了路口,碰到了红灯,因此停下。 陈俊安还扭着头,望着已经远去的车站广告牌。 他仔细盯了很久,远远的,就看到那应该固定、应该是玻璃的广告牌有了一块突起。 有人从里面伸出了手,像是要破开突然变得柔软的玻璃,从里面逃出来。 陈俊安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那仿佛幕布的玻璃后又伸出了一只手,将之前那只手给抓了回去。 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在陈俊安的脑海中回荡。他的大脑好似变成了一座空旷的巨大房间,叫声在里头如弹球一样碰撞着,永不停歇。 “先生,你没事吧?” 陈俊安猛地回头,看到司机正疑惑地望着自己。 他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没事……”陈俊安虚弱地回答。 司机没有再说什么。 可能是想到陈俊安在警局门口上的车,司机对他一直有些顾虑。 之后,司机没有再说话。 送到了陈俊安居住的小区门口,眼见陈俊安刚下车,关了车门,司机就立马开车离开了。 陈俊安在小区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发了一会呆,突然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视线四处搜寻,就看到了门卫室里的年轻保安。 陈俊安吁了口气,慢慢抬脚,走向了小区。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刷卡开了门,没有喊保安给自己开门。他这举动让保安放松了警戒。 一进小区,就能看到小区门口的广告牌。那里面贴着的并非广告,而是公益宣传。 最近新闻到处在说的垃圾分类,已经在他们这小区的广告牌中贴了很久了。 陈俊安只觉得那四种颜色的四个垃圾桶,在今天变得诡异起来。 明明应该是静止的画报,现在却好像在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画上的垃圾桶中钻出来。 陈俊安原本虚弱的步伐顿时变得有力起来。 他快步行走,从那广告牌之前走过。 他听到了一点响动,像是那广告牌中的垃圾桶被打开了盖子,又被合上。 他的脚步瞬间停住,又马上变得更快。 这是不可能的。 别说那个广告牌根本不可能播放动画、播放声音,光是那个画面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