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痕迹,位于铭牌靠下的部位,在其中一行字上划了一道歪歪斜斜的线。 何晴回忆起了昨晚听到的金属刮擦声。 她呆愣当场,回过神的时候,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打了个冷颤。 何晴埋头走了,不敢去看那个脚手架,一直到上了公交车,到了公司,吹着冷气,她才松开了紧咬着的牙关。 晚上,何晴就约了闺蜜一起吃饭。 “……真的有一道印子!得这么长!”何晴激动地比划着。 “不会吧。是不是以前就有的?”闺蜜一脸惊讶。 何晴无法回答这问题。她以前可没观察过那块铭牌。 “那你以后别走那里了。”闺蜜给何晴建议。 “嗯,肯定不走了。”何晴用力点头。 除此之外,她们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何晴毕竟没有受到实质伤害。她听到的声音究竟是什么,也无法确定。 回家时,经过商场的金店,何晴脑中灵光一现。 “不然,我买点金子吧。有种说法不是金子能辟邪吗?” “你不如直接买个玉佩,玉佩很多是佛啊、观音啊的。”闺蜜说道。 “都买吧。”何晴一咬牙,决定今天大出血。 两人进店前这么说,逛街之后,思路就渐渐转变了。 何晴和闺蜜一人买了一条金手链,手链串着各种精致的小金饰。何晴那一条,串着橄榄枝和和平鸽;闺蜜的那条则是雏菊和蜜蜂。 买玉佩的时候,何晴忍痛放弃了一块可爱的兔子雕饰玉佩,选了个慈眉善目的菩萨。她闺蜜笑嘻嘻将她看中的那只兔子抱月收入囊中。 “你回去的时候当心点,别往那里走了!”闺蜜和何晴分开,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何晴自然没有走那条路。 直到那脚手架拆了,那地方新砌了一圈围墙,还挂上了社区的文明宣传板,从来没传出过流言,何晴都没再走上那条路。 不过那时候,何晴已经不害怕了,她只是习惯了另一条上班路线。 十月中旬,天气已经转凉。 何晴没有再戴玉佩,倒是那条金手链,时不时会被她戴上,搭配衣服。 她这天上班,到站下车的时候,只觉得垂着的手被拉扯了一下。她立马握住了手腕,抓住了差点儿脱落的金链子。 下了车,何晴粗粗看了一眼断裂的链子,将它塞进口袋,就赶着到公司打卡。 到了午休的时候,何晴才将链子从口袋里拿出来。 “你做什么呢?”同事经过,好奇问了一句。 “链子断了。”何晴将手链举起来给同事看。 “这个你自己拗不起来吧?”同事仔细看了看金链子的断口,“你还是拿到店里面修吧。挺好看的。猫头鹰?” 何晴叹气,“是鸽子,和平鸽啊。” “这么胖的和平鸽?哦,这个是橄榄枝。刚才看错了。”同事收回视线,将链子还给了何晴,“这边过去有几家金店,你知道吧?从小路穿,很近的。” “嗯。”何晴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她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何晴这会儿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要买这链子了。她还记起来,自己在上个月的公司团建活动中,把那次经历当鬼故事讲给同事们听呢。她那会儿完全不害怕了,现在却是总忍不住要胡思乱想。 下班的时候,何晴绕路去了金店。 修理用了一些时间。重新拿到手的链子和过去没有多大区别,至少何晴没看出区别来。 何晴在附近吃了晚饭,走去公交站的时候,就见自己要乘的那路公交停在站台前。车子跳着双黄灯,前后两扇门都大开,车内没有乘客,司机也不知道去向。 何晴眼皮直跳,脚步都放慢了下来,一只手不自觉摸上了那条金链子。 她从公交车站经过,看了公交车的车牌。 这和她以前坐的公交车都不是一条线路,车牌号肯定是不同的。 车牌旁边是油漆印上去的一个车号。 何晴上下班都不坐到终点站,平日里也没关心过公交车的车号。她上次遇到事,根本没看那辆抛锚的车子是几号的,也没看后来乘坐的是几号,自然无从判断这些车是不是同一编号。 何晴收回视线,没有停下脚步,走去了路口,想要打车。 手机一掏出来,就见屏幕黑着。电源键按下去,跳出了低电量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