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没什么江景了,而三号桥附近水面相对狭窄,就挺容易出事的。 最先是明少发觉的不对,怎么后面这艘军舰越靠越近呢,但他当时也没多想,人民子弟兵嘛,是保护我们的,有啥可担心的。 但是军舰还在继续逼近,从侧后方压过来,两船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前方又是三号铁桥的桥墩,巨大的水泥桥墩,撞上去岂不是粉身碎骨。 金少站在后甲板上又蹦又跳,示意军舰调整航向,见对方无动于衷,又跑到驾驶室去用电台呼叫,同时转向脱离。 但是晚了,军舰的船头压了上来,一声巨响,钢制的船头怼在白色玻璃钢船身上,撞出一个大豁口后脱离接触。 游艇被撞的失去航向,猛打舵轮总算是避免了船头径直撞上桥墩的危险,但一侧还是紧贴着桥墩划过,一番吱吱呀呀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后,游艇侧面被凌虐的惨不忍睹,如同帅哥的脸被泼了硫酸。 后甲板上,杯盘狼藉,全都掀翻在地,野模们都吓傻了,傻坐着大眼瞪小眼。 军舰在远去,两船距离不过二十米,明少看到对方船上的几张面孔,那个辣妹正冲自己打招呼。 辣妹把手横在脖颈上拉了一下,这个招呼打的可真是不友善。 …… 易冷看看时间不早,便让猎潜艇回航,经过三号铁桥的时候,游艇还在原地等待海事局和水上公安人员的调查,看到肇事者又折返回来,金少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猎潜艇不会肇事逃逸,他们也停在原地接受调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反正又不是故意的,天塌下来有保险公司顶着呢。 罪魁祸首们则乘坐大飞回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场低烈度海战让老袁和彭袁祖孙俩都过足了瘾,这比玩什么都刺激,两人兴奋之余还不忘提醒对方:“可别告诉我(你)妈妈。” 易冷让闫萝带孩子们回去,自己陪老袁回医院,在住院部楼下遇到了刚赶来的袁敏。 “刚下楼遛个弯,锻炼一下腿脚。”老袁挥动着胳膊,云淡风轻,像个广场舞归来的正常大爷。 袁敏见老爸气色不错,心情大好,易冷也解释为什么找其他人来值夜班的原因,说小顾年轻,体力好人也细心,比自己合适。 “没事,黄师傅,小顾挺合适的。”袁敏笑道,大家一起上楼,老头玩的很嗨,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袁敏也就是来点个卯看看没什么大情况,自然也要回去。 易冷陪她一起下楼,袁敏从包里摸到车钥匙,顺口客气了一句:“你怎么来的?” “没事,我打车就行。”易冷很识趣。 “反正顺路,坐我车。”袁敏也是爽快人,人家帮自家那么大忙,蹭个车算啥。 易冷也就却之不恭了。 上车之后,袁敏先打个电话回家,询问儿子学习情况,叮嘱了几句,说妈妈马上到家。 “很少见到姐夫啊。”易冷闲扯道。 “他忙,人到中年就是这样。”袁敏收起手机,发动汽车,忽然手机又响了,居然是丈夫彭处长打来的。 接了电话,却不是彭处长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你是彭晓鹏的爱人么,这里是四院急诊部的,你抓紧时间来一下吧。” 袁敏脑子嗡的一下,旋即变得冷静无比。 彭处长不是说去北京出差么,怎么又出现在近江的医院?这不对头,再结合丈夫平时的一些反常行为走马灯一般闪过,手机都被医生拿到,说明人很可能已经没了,而且基本可以确定是自杀。 “他人还在么?”彭敏问了一句。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你抓紧时间吧。”对方说。 彭敏紧绷着心瞬间又松下来,说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又对黄师傅说:“不好意思,我有点紧急事情要处理。” 车内安静,易冷能听见刚才的对话,他很真诚地说:“大姐,我跟着一起去吧,怕你一个人处理不过来。” 中年丧夫和中年丧妻差不多,都是人生极致的惨事,即便是袁敏这样的女强人也接受不了即将发生的事情,看到她的手在颤抖,黄师傅又主动要求代替大姐开车。 两人换了位置,黄师傅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四院急诊部,报了名字,接过手术确认单签字,连上面写的字都没仔细看。 彭处长在手术室抢救,门前丢着一堆奇怪的东西,红色高跟鞋,黑色网袜,也许是一个风尘从业者刚在这里接受抢救吧,医院里什么奇景奇人都能见到,不足为奇。 两个护士路过,议论着刚才送来的病人,是一个打扮的很妖娆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