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要,直接把酒精探测仪伸过来,让易冷吹一口气。 易冷没喝酒,本来大过年的每天都喝酒,今天离奇的没有酒局,他就没喝,这也属于蝴蝶的翅膀效应,没喝酒这个不经意的行为拯救了好几条生命。 吹了两口气,酒精探测仪没反应,证明司机没酒驾,交警正要放行,忽然看到车辆后排座位拆掉了,还放着几个大黑袋子,就随口问了一句:“你这属于非法改装,车里装的什么?” “装的生猪。”易冷从容回答。 事情如果到了雪山崩塌无可挽回的地步,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交警会让他打开袋子检查,看见尸体就会呼叫支援,那么后面三个交警也会跑过来试图控制自己,那就不得不拔枪了。 届时就会彻底失控,此时不能有妇人之仁,谁也不想那样,但事赶事儿,谁也阻止不了。 果然,那个警察用手电照了一下后排,说道:“打开看一下。” 徐楠高度紧张中,正打算装肚子疼转移交警注意力,忽然后面有辆车看见交警在前面查酒驾,居然原地掉头。 交警立刻弃了易冷,上车就追。 易冷长吁一口气,驾车前行,速度不紧不慢。 徐楠差点哭出来,这一晚上,她在生死线上徘徊好几趟了。 接下来的旅程就无惊无险了,一路开到海边荒废的渔船码头,薛大糊涂的船在这里接应,易冷把车停在栈桥上,和徐楠一起把三个塑料袋抬出来,装进汽油桶,倒进水泥和水,搅拌一下,这种水泥是速干的,到了海上就会凝固。 “你走吧,等事情平息再回来。”易冷对徐楠说。 徐楠点点头,她跟做了一个噩梦一样,至今无法平复情绪。 水手把汽油桶搬上船,徐楠也上了船,易冷把身上的现金都给她了,他总是未雨绸缪,在钱包里夹几张百元美钞,还有一根一千克的金条,黑社会大哥带金链子金劳,就是方便随时跑路,易冷更直接,身上带金条。 徐楠百感交集,不知道怎么感谢黄大哥,没黄大哥帮忙,自己这辈子肯定就毁了。 “给家里打个电话,别让家里担心,这边我会照顾。”易冷拍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 徐楠却扑过来抱了黄大哥一把,然后毅然转身上船,再不回头。 渔船摸黑出海,易冷把车厢里仔仔细细检查清洗了一遍,这才驾车回去。 这趟船,薛大糊涂没带儿子,他还是想让德强走正路的,少参与社会上的事情比较好,帮老黄处理几个人,也算还了他的人情,人情这东西不怕欠得多,来往的多了,你知道我的秘密,我知道你的隐私,彼此间的关系反而更稳固。 海上很冷,徐楠穿的羽绒服根本不挡风,薛大糊涂丢给她一块脏兮兮的毛毯,让她靠着管道的位置坐,能热乎点。 到了深海位置,薛大糊涂喊徐楠上甲板搭把手,大家合力将三个汽油桶抛下,灌了水泥的汽油桶溅起一片浪花,直线下坠,沉入逐浪滔滔的黄海海底,这三个人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手机则会在一段时间后出现在缅北,然后彻底停机。 徐楠想哭都哭不出来,莫名其妙自己就成了杀人逃犯,可怜临行前都没来得及和家里人说一声再见。 长路漫漫,再回国不知何年何月。 …… 易冷回去之后正常休息,第二天洗车,该干啥干啥。 春节假期短暂,一周后开始恢复工作,关于黄皮虎要倒霉的传闻愈演愈烈,已经演绎出各种版本。 忽然有一天,一辆H字头的军牌中巴车来到江尾造船厂办公大楼前,从车上下来一群海军军官,藏青色的冬常服,金色的袖标,为首的是一个大校,与高总谈笑风生着进去了。 这一幕被厂里职工看到,各种风言风语迅速传遍全厂。 时隔多年,咱厂终于又有军船项目了! 具体细节还不知道,但黄皮虎和军船部受到全厂高度关注。 奇怪的是,总经理办公室并没有让黄皮虎去陪海军的人一起开会。 易冷也不在乎,他有别的事情忙。 徐楠杀人,起因复杂,一干人等都脱不开干系,车津县那个修车厂,他不会放过。 车津县郊外,一辆皮卡车开到厂门口马路上,折叠升降梯升起,一个工人在电线杆上操作着,来往车辆没人注意,都以为是路政的工程车辆。 横杆上的一排摄像头,都将成为监视这个销赃窝点的利器,积攒够了一杆子捅到省厅,弄个大新闻出来,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易冷一直关注着新闻,没听说有什么大案子,这三个人是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