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的未尝不是心里话。 以她的格局看来,在国企混吃等死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工作了。 但是很快就被谢文侠鄙视了,谢大姐说进船厂没啥稀罕的,国企不如以前了,七十年代八十年代那才叫牛,生老病死全给你包了,现在不行,工资太低,不够吃喝,一个月下来,也就是三十多份大红袍。” 一份大红袍的定价是九十九块九,就算一百元吧,像简小天这样的基层科员,除掉五险一金啥的,拿到手的也就是三千来块钱,可不就是三十多份大红袍。一天吃一顿大红袍,吊蛋精光啥也不剩。 就算混成科长,一年也是八百多份大红袍。 当然也有特例,张来旺这种肥差一年下来得有十万份大红袍,这还是保守估计。 谢大姐的父辈也是船厂工人,她语重心长道:“向冰,真想留在江尾发展,就考大编制。” 小红说:“啥是大编制,还有小编制么?” 谢文侠说:“大编制就是行政编,小编制就是事业编,还有参公事业编,太复杂我就不展开讲了。” 小红一脸的不耻下问:“有啥不一样的?” 谢文侠说:“说太深了你也听不懂,我就这么说吧,行政编等于铁饭碗,你一辈子都是国家的人,是亲儿子,晋升提拔优先,旱涝保收,饿死谁也饿不死你,事业编就是搪瓷饭碗,是亲侄子,血缘上差点意思,但还是自家人,医生,学校老师就是事业编。” 小红说:“那船厂工人是什么?外甥?” 谢文侠说:“对,侄子还是一个姓的,外甥虽然是亲戚,但比侄子又远了一点,端的是白瓷碗。” 武玉梅说:“那我们这种个体户小老板是啥?端的又是什么碗?” 谢文侠说:“咱就是小老百姓,自己养活自己,哪有什么碗筷的,能有口吃的就不孬了。” 小红说:“谢大姐这么一说,我就懂了,我没学历没文化,这辈子是当不了亲儿子了,不过我可以努力,找个有小编制的男人,当国家的侄媳妇,等我有了孩子,天天拿鞭子抽他,高低也得考个大编制,捧铁饭碗。” 一群女人快乐地畅谈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下来,饭店开始上人,生意来了。 风满楼大酒店,今天高朋摆宴给张来旺压惊,尹炳松也在座,张处长满饮三杯白酒,大家齐齐挑起大拇指。 “多谢各位兄弟。”张来旺双手合十,兴致勃勃,继续倒酒,先打了一圈。 喝酒就得上来猛灌,迅速进入状态,张来旺用五分钟进入微醺,话就稠密起来,他说我要整不死玉梅餐饮那帮人,我就不姓张。 高朋说:“整什么整,那都是衣食父母,格局要放大,有钱一起挣,有财大家发。” 张来旺说:“高总,玉梅餐饮还真是欧锦华投资的?我就纳闷了,他那么大富豪,干这个图啥?” 高朋说:“人家想玩玩,不行吗,康熙还整天微服私访呢。” 张来旺说:“现在已经撕破脸了,殷和秦势不两立,欧氏那边也发函说暂停合作了,既然上面都这样了,咱们还有啥可顾忌的,干呗!” 高朋说:“真丢了大单,船厂顶多撑五年就得破产,江尾的经济起不来,我他妈盖的楼卖给谁,我搞的商业广场租给谁,谁来消费,我可以这样说,玉梅餐饮的存在与否,关系到上百万人的生计,上百亿的大市场。” 这不是会议室里领导讲话,而是酒桌上的真心话,高朋也是船厂出去的人才,如果他当年没有下海,而是继续留在厂里,很可能总经理的位子是他的。 所以高朋的身份超然,不会偏向秦德昌和殷永琛任何一方,他眼里只有经济,只有大局,可谓高屋建瓴。 “大河涨水小河满,这点道理都不懂么?”高朋说,“来旺你也是近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意气用事。” 张来旺说:“我浅薄了,自罚一杯。” 尹炳松的脑筋也在迅速转动着,他努力跟上高朋的节奏,先敬一个酒,再发问:“欧锦华的女儿,就是子弟中学那个代课老师,从她身上下手不等于是弯道超车么。” 高朋说:“还是小松有智慧。” 尹炳松说:“大小姐为啥留在咱这破地方呢?小嫂子肯定知道。” 说着将目光投向高朋身边安静吃菜的凌思妍身上。 高朋揽过凌思妍的肩膀说:“我问过你小嫂子了,人家本来是要去非洲支教扶贫的,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就把江尾当非洲给扶了。” 这个解释合理,人家就是来体验生活的,自然越穷的地方越好。 尹炳松说:“怎么才能搭上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