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我做个ppt,就是专门研究心大置业和王心诚的,你要不要看。” 这真是正瞌睡有人送枕头,易冷当然说要。 正走到一家麦当劳门口,向冰啤酒喝多了去借洗手间用,出来时发现老黄手里拿着两个甜筒冰淇淋。 她顿时闪过一个念头,黄师傅不是要泡我吧? 但是黄皮虎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越界的举动,他保持了很令人放心的边界感,就像个带孩子的奶爸给女儿买甜筒一样自然。 两人继续在都市霓虹下漫步,身边车流滚滚。 “我姐夫也给我买过麦当劳的甜筒。”向冰回忆道,“他和我姐刚结婚那会儿,我还是个初中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但现在想起来,他人还蛮不错的。” “暖暖不能没有爸爸。”易冷言简意赅。 向冰停下脚步,诚恳道:“老黄,就凭咱们,是斗不过王心诚的,你没来过大城市,不知道这里水深,真的,不经历社会的毒打,不知道人间的丑恶,就算搞到一笔钱又如何,反手他就能以敲诈勒索罪把咱们送进去,那点钱又能支持我姐夫活几年呢?一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爸爸,对暖暖又有什么意义,仅仅是觉得爸爸还活着吗,那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易冷没反驳,因为向冰说的没错,任何心灵鸡汤,豪言壮语,都不适合平头百姓,但他不是平头百姓,他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利刃。 “你住哪儿?”向冰问道,“前面我就到家了,我和别人合租,不方便招待你,这二百块钱你拿着,找个快捷宾馆住一夜,明天坐火车回去吧,继续当你的厨子,别想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易冷接了二百元,目送小姨子离去,转身去找地方落脚,走了几步,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猛回头,竟然是白天在心大置业见的那位保洁大姐。 大姐看着易冷两眼放光:“老弟,缘分啊。” 易冷打量着大姐,回道:“可不是么,妥妥的缘分,又遇见美女你了。” 大姐说:“一把年纪了,不是美女咯。” 易冷说:“那叫资深美女。” 大姐很自然地上前与他并排,边走边唠,问他为啥去找王心诚的麻烦。 易冷毫不隐瞒,说自己的好兄弟被王心诚派人打成植物人,自己是来讨要医药费的,结果不但没要到钱,还差点被保安打伤。.. 大姐爽朗大笑:“那四个保安都住院了,公司已经报警,估计警察正到处找你呢,你没地方去吧,不嫌弃的话,到姐姐家去。” 易冷说:“不好吧,萍水相逢的,再说姐夫会误会的。” 大姐说:“你姐夫早死了,走,就在前面。” 一辆警车闪着红蓝爆闪警灯缓缓路过,大姐抱住易冷的胳膊,低声说:“别紧张,咱们装作老夫老妻。” 易冷说老夫老妻哪有挽着胳膊走路的,一前一后隔着三四米才叫老夫老妻。 大姐就笑了,说没错,你说得对。 往前走了三百米有个小区,正是心大置业早年开发的楼盘,叫御景豪庭一期,大姐的家就在小区楼王那栋的第七层,四室三卫的大平层,精装修,这位置地段,这房型面积,都和大姐的保洁身份不相称。 而且这房子的家具上有轻微的积灰,说明不经常住人。 “我家是拆迁户。”大姐一句话就打消了易冷的疑虑,“我也不差钱,人就怕闲,所以找个班上,对了,我叫翟玲,你喊我玲姐就行。” “我姓黄,黄皮虎,喊我老黄吧。”易冷说。 翟玲把房门钥匙从钥匙串上取下来交给易冷,说老黄啊,这钥匙你拿着,走的时候放门口地垫 安排好住宿,翟玲就先走了,易冷站在窗口望着楼下,看到翟玲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他想起自己和向冰散步时,这辆车似乎出现过。 …… 向冰上楼,开门进屋,室友是一对小情侣,正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男的帮女的掏耳朵,桌上摆着零食,他们热情邀请向冰一起吃,可向冰觉得这投喂的不是零食分明是狗粮,婉言谢绝,洗漱回屋,打开电脑想改一下方案,又无从改起。 不知不觉眼泪滴在键盘上,自己过的太失败了,感情事业全不顺,遭遇职场霸凌不敢反抗,家里一堆破事,买不起房子买不起车,每个月薪水吃光花尽,毫无积蓄。 向冰索性合上笔记本电脑,倒头就睡,这一夜做了乱七八糟许多梦,梦到有个开豪车的白马王子来接自己,形象竟然是姐夫和黄皮虎的重合体,忽然又变成了穆马仁,硬生生把她吓醒了。 醒来看手机,已经八点三十了!九点钟上班,早高峰期间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