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阳光明媚。
有丝丝缕缕耀眼的阳光从明亮的窗子里流泄进来,落在他红透的耳根上。
时念高高抬着下巴,唇角似有似无翘起来,看似要靠上他的唇,却并不压上去。
她像是没得到糖果的孩子,嘟着樱粉的唇瓣,撒娇似的望着他。
呵出的幽兰香气缭绕在他唇畔。
难耐又磨人的甜蜜。
他迟迟不语,时念也不急着追问。
就这么诱惑着他,不声不响。
时间像是停止了一般,每一秒都被拉得纤长。
在这漫长的等待里,终是有人按捺不住。
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上来。
以吻封缄。
登时间,火花四溅,一发不可收。
那张宽大的沙发被蹂躏的不成模样。
就连时念带来的饭菜,也成了冷的。
――――
苏远博一直没有见到李玉红,心有不甘。
饶是慕晋北强烈反对,他还是通过他的渠道,在女子监狱见到了憔悴不堪的李玉红。
此时的李玉红,哪里还有半点当年风采?
除了憔悴不堪之外,白发几乎爬满她的头。
她颤颤巍巍走出来,坐在钢化玻璃对面。
隔着那道铁栅栏,望着对面清俊儒雅的男人。
她的行动很是迟缓,眼神涣散,过了很久才重新聚焦在一起。
疑惑着看着对面那个男人,小心翼翼问:“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她已经在女子监狱被关了半年之久。
进去的时候,脸上和手上还没有那么多的皱纹。
如今再看,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三十岁。
苏远博紧紧盯着这个苍老又憔悴的女人。
他很难想象,这个女人竟然是时念的养母。
都说相由心生。
在看到她那对泛着诡异光芒的倒吊三角眼时,他突然就明白了这句话。
再联想起外婆坟前,那些乡亲们对他说的话,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好感。
“李玉红女士,听说你是时念的养母,我来看看你。”
李玉红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好半天之后,才定格在苏远博眼睛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她养母?谁告诉你这些的。”
尽管她再讨厌时念,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时念之后,她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差。
早前,时念在家的时候,会收拾家里、做饭、洗衣,她什么事都不用动手,只需要动动嘴就可以。
如今……
这些事她非但要自己来,还每天要去服劳苦的刑役。
虽然在这里有吃有喝,却没有任何自由,所有行动都暴露在狱警眼中,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有时候,有些女犯人还会欺负她。
在她内心深处,是有些后悔的。
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待时念,后悔把自己送进了这个地方。
苏远博看她情绪激动,急忙伸出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你不要紧张,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并不是来替时念报仇的。”
“你冷静一些,不要怕,我真的没有恶意。”
李玉红听完他的话,情绪上倒是没那么激动了。
眼神变得古怪:“你有什么问题赶紧问,探视时间有限,过会我就要回去辛苦干活了。”
苏远博不假思索,拿出笔记本,打开写在上面的问题,一个一个念出来。
“你什么时候捡到的时念?具体日期是哪一天?”
“你捡到时念的时候,她身边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生怕她不愿意回答,急忙承诺:“只要你如实回答我,我会让你在里头的日子过的好一些!”
李玉红想了想。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答:“我捡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块成色非常好的玉,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东西,那东西看上去有年头了。”
“我那口子觉得这东西值不少钱,所以我们抱走了这个孩子,看在这块玉的份上,我们收养了她,但我们都不想养孩子,只想拿到那块玉,后来把玉卖掉,孩子交给我母亲抚养。”
“当时这个女孩身边除了这块玉之外,还有一个写满了字笔记本,那上面写的全是我们看不懂的东西,就把它跟孩子一起丢给了我母亲。”
苏远博听完她的话,眼睛瞪得大大的。
双手紧紧握着铁栅栏,又问:“那块玉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你卖给了谁?”
李玉红想了半天,描述那块玉的样子,她只记得那块玉水头特别好,翠绿翠绿的,上面刻了一堆蝙蝠,有一个成年人的手掌心那么大。
苏远博越听越激动,眼底泛起了泪光。
他甚至顾不及再多问些什么,匆匆离去,直奔外婆的墓地。
――――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四月。
经过时念的精心医治,苏远博请她医治的那个女孩子,已经可以认人了。
虽然说话还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一些单音节,但相较于之前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只要继续治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