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川看着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的慕晋北,摇头。
“被时念拒绝了又怎样?继续追啊!”
“拿出当初时念追你的勇气来!”
那人的名字突然被人提及,慕晋北眸色一暗。
盯着沈北川,怔愣片刻,没有说话。
又猛灌一大杯,继续懒懒窝在沙发里。
傅予年望着这样的他,目露担忧。
“慕二,你少喝点!”
“酒大伤身,你胃不好。”
两人都看得出来,慕晋北这是真的在意时念。
可……
人家时念放下了,不在乎他了。
慕晋北躺在沙发里,拍拍空落落的胸口位置:“伤心都不怕,还怕伤胃?”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伤到了。
时念拒绝的那么干脆,想都没想,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委实叫人无奈。
最令他觉得痛苦的,是她说的那些话。
什么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今年用不上,明年还可以再用啊!
难道只有一个夏天冬天?
至于他总是在她跟前说喜欢苏青禾,那都是些气她的话。
谁叫她毁了他的人生!
那会儿,他事业有成,佳人相伴,很快就会走入婚姻殿堂。
谁知道……
就在他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时念突然杀出来,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爷爷对这个孩子喜欢的紧,二话不说就逼着他和她结婚。
当时,谁又考虑过他的感受?
即便是这个孩子的由来,也那么的不堪!
难道他就应该被逼着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沈北川听他说这话,拍手大笑:“好啊!”
“从来不知情为何物的慕晋北,竟然也有被情所伤的一天!”
“还是时念厉害!”
“说说看,她为什么拒绝你?都说了些什么?”
慕晋北把今天时念对他说的那些话学了一遍。
沈北川听完,咂嘴。
“看样子,时念是真的伤心了。”
“你把人家伤成那样,就算你现在对她是真心的,她也接受不了你,你还是缓缓吧。”
傅予年点头,赞同:“我同意北川说的话,你不能逼她太紧。”
慕晋北眼底涣散的光慢慢又聚起来。
“这样可以?”
沈北川拍拍他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追女人,得张弛有度,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崖岸清峻的男人没有说话,默默又抿了一大口杯中酒。
――――
月如钩。
夜风寂寂。
时念拿开手里的故事书,看着已经睡熟的儿子,温柔的在他脸上亲了亲。
眉梢眼角里尽是柔和。
关了台灯,只留一盏落地灯,轻手轻脚走出儿童房。
走进厨房,替自己倒了杯水。
捧着杯子,瞬间有暖意通过指尖传达到身体各处。
望着碗架上已经沥干了水的碗出神。
也不知道怎地,突然间就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气。
很淡。
却紧紧缠绕在她心房之上。
就好似那人还站在这里似的。
时念吸吸鼻子,没再闻到那股薄荷香气。
自嘲的笑笑:“原来,还是没有能忘得了啊!”
唏嘘不已。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他洗过的碗上摸了摸。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杂七杂八的说话声。
听着像是慕晋北,又不太像。
时念走到门前,从猫眼里往外看。
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打开门的那一刻,熟悉的薄荷香气瞬间冲进鼻尖。
裹挟着屋外的寒风。
将她包围。
“慕晋北,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时念心生不满,重重推着搂在腰上的手。
气不打一处来。
“念念……”
“我好想你……”
那人似乎真的醉了,紧紧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嘴里说着胡话。
时念拍打的累了,看着他手背上的红,终究还是不忍。
把门关好,将那只醉鬼拖到沙发上。
“算我欠你的!”
他这副模样,如果睡在楼道里,不知要吓死多少人呢。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嘴角上扬。
好在,慕晋北没有继续胡搅蛮缠,松开了她。
见他醉成这样,于心不忍。
去厨房给他倒了杯蜂蜜水。
慕晋北窝在沙发里,漂亮的丹凤眼眯起来,望着她走出来的身影,嘴角笑意扩大。
念念,你果然对我余情未了。
不过……
他不敢乱动。
更不敢让时念发现他是装醉。
怕时念把他赶出去。
躺在那里,努力当一个隐形人。
时念看他挺老实的,也就没有再撵人。
去卧室给他抱了床被子盖上,回房休息。